下人接到命令之後就離開了,過了一會兒一個穿著青藍衣裳的翩翩公子就在台下出現,然後緩緩走了上來。

顧清然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恩,是一個美人。咳咳咳……應該說,是一個帥哥。穿著薄薄青藍長衫,外麵罩著淡色的外衣,一身幹淨剔透出塵於世。五官陰柔,身體頎長纖細,一雙美麗的眼眸冷冷淡淡的看著前方,仿佛有一種說不出的冷清與堅忍,棕色的發在空中輕輕飄動,身體周圍纏繞著似有似無的氣息,給人一種如仙如嬈的氣質。

難怪台上這麼多的女人爭他一個,難怪當初自己的臣子想要將他記入名冊,因為擁有這樣出色的容貌和氣質,所以他有這個資本。

上了台之後那個男子輕輕的看了一眼站在台上兩個緊張的捏著衣角的女子,隨後淡淡的轉過了頭看著祁家老爺:“爹……”

祁家老爺點點頭:“殤兒,現在站在台上的姑娘裏頭,你看中哪一個?”

男子緩緩的合了眼身子微微一側麵對那兩個女子的方向:“她們麼。”

“是啊是啊,這位公子。她們的才華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可是親眼目睹的,不但是樣樣精通而且是樣樣神乎其技啊,幾乎到了智勝孔明、勇比子龍、義超關羽、巧越魯班的地步了!”顧清然也在邊上湊了一句話,那個男子的視線不期然的飄了過來。

一個清澈笑容,沒有任何邪念,沒有任何貪婪,沒有任何雜質,顧清然就是那樣輕飄飄的坐在那裏,一隻手托著下巴,身邊站著四處張望的異獸小白,帥氣迷人的組合。

祁家老爺見自己的兒子視線集中在了顧清然的身上,立刻介紹道:“這位是台下的客人,她和她的夫君上台來參予猜字遊戲。”

她和她的夫君……

如若是夫君的話,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坐法。妻子坐在前頭,夫君站在後頭,就好像是一個女皇和她的寵妃一樣。

祁家的公子祁殤緩緩的收回視線然後重新將目光定格在那兩個被挑選出來的女子身上,他輕輕的執筆很隨意的在紙上寫下了四個字,白日做夢。

那兩個女子的臉色一下子蒼白了……白日做夢,是在說她們兩個想要嫁入祁家白日做夢麼……

顧清然看到之後心裏也有些不服氣,這個家夥算什麼哎,人家女孩子這麼漂漂亮亮而且博學多才的想要配上他有錯嗎?他自己也就一個相貌好看的小白臉而已,指不定文化程度還沒有那兩個姑娘來得高呢。字寫的這麼潦草,哼,天書呐,給誰看啊。姑娘家的被這麼羞辱了,她們還怎麼回家去,到時候都沒人敢娶了怎麼辦!

替兩個女子不服氣的顧清然大大咧咧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堆著笑臉看向那個男子:“祁家公子,您既然可以寫下這兩個字來,是代表您看不起這兩位站在台上的姑娘了?覺得她們的才華和品德夠不上您的檔次吧。不如這樣,今日您先展示一下自己的才華到底是在什麼程度的,好讓我們知道要如何做才能配得上您,不然一點目標都沒有,她們不就不知道應該朝哪個方向前進了麼。”

那個男子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他應該沒有料到顧清然會開口說這樣的話。一般的姑娘都是文文弱弱秀秀氣氣的,哪裏會有像顧清然這般大大咧咧咄咄逼人。

祁家的老爺隻顧看好戲,什麼意見也沒有發表。

那個男子在皺了幾十分鍾眉頭之後終於開了口:“你要看什麼。”

“看看你的才華咯。比如說,像剛才這些姑娘一樣作詩、繪畫、下棋、猜字謎。當然了,刺繡這一部分可以省略,那都是女孩子家才會做的事情。如若可以您還可以展現一下您的武藝,身為一個男人,擁有保護自己心愛的人的力量應該不為過吧?”顧清然笑眯嘻嘻。

男子緩緩的閉了一會兒眼睛,隨後忽然身形一動一下子轉移到了顧清然的身後,她身後掛著一幅空白的巨大字帖,男子拿過它之後就攤在地麵龍飛鳳舞的寫了幾十個字,然後騰的飛到空中將它掛在了擂台後的牆壁上……

沒有任何紕漏,沒有任何缺陷,沒有任何瑕疵。他的字也好,詩也好,動作也好,全部都是一氣嗬成的。台下的人震撼的紛紛鼓起掌來,對他剛才的表現非常讚賞。

顧清然鼻子一哼,這有什麼了不起的。

她執過剛才那個男子捏著的筆然後飛到空中將那帖紙翻個身在背後寫下了一首詩:“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

寫完罷她輕輕落到地麵將筆重新放好,然後閉上眼睛在心裏祈禱一番:商隱大哥,咱這人沒文化,不會作詩,為了打擊這些看不起女人的家夥,我暫時借用一下,下次定當還你一首更好的。

這一回,無論是台下的人還是台上的人,都被震住了。顧清然的字雖然一般般,但是卻非常正楷,好像打印機裏打印出來一樣,標標準準四四方方的。一般來說人可以平地而起將字幅掛上牆已經很了不起了,而她卻是直接飛上去在半空中寫的!寫也就算了她還寫了這麼多字!哪怕不去管這首詩的好壞程度,單是看她剛才所用的功力就已經是非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