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極其不耐煩的站起來隨便套了個衣服就打開門走了出去,看到外頭一些丫鬟家奴們來來回回著急的行走著,有些人手裏還捧著包裹什麼的。

幹嘛?出逃?

顧清然隨後拉住一個丫鬟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那個丫鬟看了顧清然一眼然後大聲的回答了一句:“強盜來這個鎮了,很多人!官兵壓不住!我們隻能逃!姑娘快走吧,如果被強盜抓住了就沒好下場了。”

“強盜?中朝國也有強盜嗎?”顧清然一愣。

忽然另外一個聲音從對麵的院子裏傳過來:“中朝國自然是有強盜,哪個國家沒有強盜和土匪的!隻是這幫強盜從來都沒有這麼肆無忌憚的衝進鎮子裏過,自從你來到這個地方,他們就進了來,你說說……你和那些強盜到底是不是一夥的!”

抬起頭一看原來是祁殤,顧清然在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實在懶得跟他計較了,她理都沒有理他直接轉過身走進房間要換衣服,結果祁殤居然幾步走上前一把拉住顧清然的手:“你還沒有給我們一個解釋!為什麼你一來強盜們也就跟著來了,你一定跟他們是一夥的吧!”

顧清然一甩手:“我說你腦子有毛病嗎?你今天吃了飯之後第二天廚房裏的母雞全部死了是不是也跟你有原因,因為你昨天吃了飯,飯桌上有雞蛋,雞蛋的母親是母雞,所以是你間接的氣死了母雞是不是?”

“你不要亂扯。”祁殤皺下了眉頭。

“強盜來了就說跟我有關係,土匪來了就說是我指使的,山賊來了就說我裏應外合,你要是看我不順眼就直接說,不用拐彎抹角的找借口損我,當初我可沒有想過要到你們祁家住,是你們祁家非得邀請我去我才去的,現在可好,邀請是你們邀請的,出了事情又得怪在我頭上。就好像你請客吃飯,飯菜不好還要怨我了?”顧清然臉色也非常不好,她原本第一眼對祁殤的印象就蠻深的,美男麼,美男都是蛇蠍心腸的。她遇到過那麼多個本來就心裏有障礙,現在這個美男還張口閉口的找她麻煩,她更是火上加火了。

祁殤被她這麼一說頓時沒了話,的確,他是一點證據都沒有的。隻是純粹的懷疑而已,從顧清然的一些行為和對話裏頭覺察出她的怪異,也覺察出她的與眾不同。就是因為這樣他才一遍一遍的找她麻煩,一遍一遍的接近她,一遍一遍的想要弄懂她到底是誰,從何而來,去往何處,到底是什麼樣的背景才構造了她這樣的女子……自信的仿佛全天下都在她的腳下,自信的渾身上下一直散發著淡淡淺淺的光芒,自信的讓周圍的人都感染了她的力量。

從出生開始祁殤就是最幸運的,他什麼都不缺,什麼都不少,無論是身世也好,容貌也好,地位也好,智慧也好……他真的什麼都不缺。

因為這樣的不缺,使得他不將身邊的其他任何人看進眼裏去,正如一個哲學家說的,如果一個人太完美了,那麼他的人生也就完蛋了。在完美中度過,在成就中度過,在千篇一律的枯燥中度過,在百無聊賴的讚賞中度過……這就是完美的人生,這就是完美的人。他想要尋找一個突破點,正如那些武林高手想要尋找自己的對手一樣。他也需要一個對手,一個擁有可以與他匹敵的力量,甚至是超越他的力量……讓他知道他是不完美的,讓他知道他還需要更加努力的前進。

而現在,他正是遇上了這樣一個人。所以拚命的追逐,拚命的跟隨,拚命的比較。

明明可以讓下人帶的路,他卻同意帶了;明明可以安排進最差的客房,他卻安排在了最好的;明明可以讓丫鬟們送飯菜,他卻親自送了……這一切都是表示他想要接近她,想要在她的心裏留下一個分量,讓她的視線可以在他身上,讓她也將他當做一個敵人,一個與她實力相當的敵人!

隻可惜顧清然壓根就不鳥他,在她的眼裏從來都沒有什麼實力等級高低之別,她認為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自己的特點,有些特點或許還隱藏在深深的心底,有些特點已經被發掘出來了。在菜地裏種田的農民、鐵匠鋪裏打鐵的鐵匠、街道兩邊擺攤的小販、拿著書本沿路朗誦詩經的書生、站在大殿上來來回回的官員……這些人都是有屬於自己能力屬於自己的力量。無論是誰,隻要發揮了自己的力量,一定可以成就很大的一番事業的。就像孔子說,三人行必有我師也……每個人的特點每個人的性格每個人的能力都是不同,我們可以從對方的能力裏學到自己不會的,也可以把自己的特長教導給那些沒有這個能力的人。無論是誰都有可能成為你的師父,你也有可能成為別人的師父,這都要看你是如何利用如何發掘自己力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