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著她坐下,隨後大口吃,絲毫看不出難以下咽,格外滿足。
山茶花看著傅霖鈞的樣子,愣住了片刻,紅了眼眶,很是心疼自己的丈夫……輕輕地問,
“你小時候,吃過很多苦,是不是?挨過餓?”
傅霖鈞說,“是,朝廷了沒了那會兒,到處打仗,我幾歲就跟著父親在戰場上混。
軍糧供給不足是常有的事兒,那時候要是能抓一頭野山羊,扒了皮就烤,半生不熟的我都能吃。
不餓肚子就行。”
山茶花貓兒一樣,趕緊湊過去,軟萌軟萌的抱住他,小臉兒蹭著他的肩膀,“我心疼。”
“這有什麼?大男人本就該上戰場,吃點兒苦,乖,去吃飯,吃飽飽的,好有力氣-
今兒不許半途暈倒。”他又一副痞態,大大咧咧的。
-
這幾日在淮安忙正事,好幾日沒抱她了。
當晚,傅霖鈞可下得了機會,將這幾日的,都補了回來。
這還不罷休,幹脆摟抱緊了,嗓音低沉的說,“就這樣吧,晚安,傅太太!”
她海藻般的長發有花的香氣,讓人迷醉。
山茶花咬著唇,推他,“別-”
她小可憐似的。
“傅太太,我迷上了這樣‘欺負你’,你逃不了了,要被我‘欺負’一輩子。”他在她耳邊哄著她,半開玩笑。
這種駕馭,讓傅霖鈞莫名的驕傲和得意,仿佛是極為榮耀的事。
山茶花,是他的女人,他的發妻。
……
許久之後,山茶花已經完全沒了力氣,任由傅霖鈞清理幹淨。
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傅霖鈞說,“這次,我們本可以和張奕山聯手,趁機攻進晉北,一路殺過去,滅了季蠻的勢力。
但到了南城的城門,看著百姓夾著包裹恐懼的亂跑,小孩子跪下來求饒。
我和張奕山對視了一眼,撤了兵。
身為江東軍少帥,我本不該有惻隱之心。”
山茶花說,“這是天意。
其實,我看到季蠻的時候,給他算了一卦,看了麵相算了生辰八字,很詫異,以他那樣的麵相品格,怎麼會有那麼好的命格呢!
季蠻年少清苦,後半生先掌權,後飛黃騰達,命裏有三子。
不過,他晚年會被至親所殺,潦倒而死。
這對他那種作孽很多的人來說,已經算是好命了。
哦,對了,你是季蠻的克星。”
傅霖鈞道,“小九兒會跟著他麼?”
山茶花點頭,“那日我拉小九兒的時候,發現她有了身孕,時間不長,後來,我見到季蠻發現他天庭飽滿,眸光聚神、三羊明潤,將為人父,我才知道,小九兒有了他的孩子了。
他會娶小九兒的。
這個人雖然壞,對小九兒倒是真的,他們這段緣分是天定的。”
……
-
翌日。
傅霖鈞和山茶花回大帥府的時候,程家人回來了。
程伯伯果然在山茶花說的濟南城的廟會上,遇到了自己的長子。
長子如今叫鄭東江,長相和程先生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他那日在廟會上賣糖糕,吆喝的時候,程伯伯聽了聲音,一抬頭就看到了那和自己神似的鄭東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