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著軍裝,勁瘦高挺的年輕男人。
利落幹淨的寸頭,膚色稍深,濃眉大眼卻透著一股醉意。
他原本弓著腰靠在司令部辦公室外的牆上,然而在看到傅霖鈞的那一刻緩緩站得筆直。
眼神裏有複雜的情緒。
傅霖鈞見過他一次,和張奕川在邊境開戰時,司督軍去和談的時候,這個男子就坐在司督軍的車上,應該是司督軍的兒子,司遠杭。
兩人目光相撞,傅霖鈞於他不熟,並沒有打算說話,倒是司遠杭,那目光漸漸浮動殺氣。
傅霖鈞沒搭理他,徑直回到辦公室。
司督軍和張奕川都在。
“呦嗬,二位這一晚上都在等我?”傅霖鈞頗有幾分倨傲的揚唇,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司督軍問,“傅司令,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嗬,我哪有什麼喜事?不過是遇到投緣之人小酌幾杯罷了,怎麼,身為上海灘的布防司令,我連這個權利都沒有?”
“傅霖鈞。”司督軍再也看不下去,“布防司令的職責是保護上海灘,希望你有分寸,不要有歪心。
你要知道,在這上海灘-”
司督軍往前踱了幾步,來到傅霖鈞麵前,與他對視,眸光雖然犀利,但他身高遜色,氣勢上根本比不過傅霖鈞,“我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你在江東掌權到了這兒給我老實點。
柯娜是我給我兒子選好的未婚妻,現在不是,遲早有一天是。
她是我司家的兒媳,別人別想打主意。”
傅霖鈞扯了扯嘴角,那不屑的笑容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司督軍在怕什麼?我如今要兵權沒兵權,我江東兵還在張大帥手中扣著幾萬,隨時拿出來威脅我,你說你們倆怕我什麼呢?
至於麼?我和女人喝個酒給你們嚇成這樣?
柯小姐可是絲毫沒提你兒子。”
“哼-”司督軍甩袖走了。
張奕川揮著拳頭衝過來。
傅霖鈞眸光一淩,反手將手中的水杯砸向張奕川,一個閃身,將他手臂一掰,按在辦公桌上。
“呃……”張奕川吃痛呃了一聲,“傅霖鈞,山茶花才死幾天?你就和別的女人共度良宵,你對得起她?
你就不怕她再活過來饒不了你?
別忘了,她是什麼人。”
山茶花救過張奕川,在陰間,她給他做過陰律,有這能耐的她死了,應該也會有辦法還陽吧,張奕川還抱有一絲幻想。
“關你什麼事?”傅霖鈞一副混帳倨傲的模樣,“別用這種姿態警告我,那是我老婆,我怎麼對她那是我的事。
你用卑劣手段壓我的兵,扣我的軍火,我還沒找你算賬,你還有臉質問我?
張奕川,你等著-”
傅霖鈞霸道的從後拍了拍他的脖頸,而後一把將他推開,轉身往外走。
司督軍看著傅霖鈞下樓,出了司令部大門,來到馬路對麵,一個沿街遊走的小攤販麵前,“來一份江東竹筒粽子,加糖。”
小攤販的攤主是個臉上有疤的阿伯和一個清秀的小姑娘。
小姑娘接過錢,一邊給粽子加糖一邊低聲道,“馬督軍馬祁已經率晉北軍已經全部投靠革命軍,革命軍已經進駐晉北三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