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聘禮,沒有婚禮,他們私定終身,不到一個月,他便踏上了去國外的輪船。
她懷孕,生女兒,養女兒,辛苦支撐一個家,他幾乎都是缺席的,結婚後,見麵沒超過三次。
他原本打算,今年回國,盡快完成任務,如果能活著,從此和老婆孩子過上正常的生活,可是他等到的,卻是老婆的遺書,信中妻子說,女兒失蹤了,希望他可以竭盡所能找到女兒。
……
就在氣氛無盡悲傷的時候。
有人敲了敲門,一道清越幹淨的男聲傳進來,“校長,巡捕房的苟督查來了。”
所有人轉過身。
就看到方才說話的,是個樣貌清俊的年輕男老師,他穿灰藍色的教師統一長衫,眼白泛黃,比這個年紀的年輕男子要黃很多。
山茶花注意到了。
這時,他身後一個矮個子瘦小的中年男人,穿著寶藍色巡捕房督察長製服快步走進來,徑直走到朱海章麵前,一把握住他的手,“朱先生,您可回國了,英租界工部局的各位董事都心心念念的盼著,盼著您回國,在工部局任職,和各位董事一起工作。
我聽說,您女兒失蹤了?我這就帶人來幫你調查了,你放心,你踏踏實實的去工作,這裏交給我,我一定將您的女兒,我挖地三尺我也給她找出來。
哎-”
朱海章撫了撫眼鏡,斂去眼底的悲傷,麵對滔滔不絕的苟督查,表情冷漠,想要從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苟督查卻緊緊攥著,繼續道,
“朱先生,您早告訴我們,您的妻女在國內多好,這樣我們能二十四小時的保護她們,生病了,我們請最好的洋醫生給您太太治病,她也不會-”
“苟督查,我此次回國,想多休息一陣,好好安葬妻子,找到女兒之後,再決定未來。
就不麻煩你,掘地三尺了,我相信傅司令和司督軍會幫我解決。”朱海章態度堅決,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
傅溫馨和山茶花對視一眼,她們想到的,是同一件事。
苟督查的笑容有點僵,“朱先生,英租界的各位董事說-”
傅霖鈞直接擋在朱海章麵前,居高臨下盯著苟督查,“你聽不懂人話?朱先生說暫不工作。
他妻子剛去世,女兒失蹤,這種情況下,也不適合工作,不要拿英租界工部局的董事壓人,姓苟沒毛病,但給洋人當狗,就是你的錯了。”
“你-”苟督查被傅霖鈞的一番話,懟得啞口無言,“傅司令,我沒招惹您吧?您這是好大的官威啊,嚇死我了!
令尊近來可好,有機會,我一定親自慰問慰問。”
苟督查這意思,就是在罵人和威脅。
傅霖鈞哐一腳踹過去,苟督查跌得狗吃屎,傅霖鈞的軍靴狠狠踩在他腦袋上,哢哢,給子彈上膛,指著他的腦門子,似乎要爆了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