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什麼?算閻王爺,若不是為了茶花,司老鬼有什麼資格在他麵前嗶嗶嘩嘩,艸!
明天,明天就是司老鬼的死期,他唐宴崢不想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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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督軍頭包紮了一下,才回臥室裏,躺在床上孤枕難眠。
想去小公館,但想想小公館的女人對他那副冷臉,總是說話帶刺兒似的,就沒了興致。
司督軍忽然覺得很悲哀,人到中年,雖然事業有成,可家庭卻如此不幸,心愛的女人恨極了自己,最器重的獨子,跟他動手,簡直造孽了。
想到兒子,司督軍忽然覺得最近兒子性情大變,從前兒子雖然也是凡事打不起精神來,一副扶不起來的樣子,可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牲口,對他動手。
是從何時開始,兒子性情大變的?司督軍豁然想起來了,是從兒子看上了茶熙開始,對。
司督軍蹭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臉上滿是怒意,絲毫沒有督軍的氣度。
這司督軍早年是土匪起家,心思狹隘,隻不過是靠著亂世中有點運氣打打殺殺橫衝直撞拚到了今天的位置。
說到底還是個沒什麼底線的人。
現在滿心想殺了茶熙這個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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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司督軍一早就來了司令部公署。
看見傅霖鈞便問道,“吳家父子招了沒有?他們到底是如何與東南亞的古曼師傅聯係的?從中牟了多少利?
這倆畜生該立刻執行槍決,我都聽說了,這父子倆人麵獸心,禽獸不如,居然把朱先生的女兒害成那樣。
該殺-”
傅霖鈞看著司督軍氣得怒目張飛似的,很平淡的說,“沒招,就查出來他們是通過專門的中間人將嬰孩運送出去的,但中間人是誰,他們都沒招。”
司督軍現在越是憤怒,就越是證明他心虛。
“所有的刑罰都用過了?沒招?”司督軍問。
傅霖鈞故意說,“用了一半吧,還在審呢,馬上就上更狠的刑,我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我來。”司督軍忽然說,“你去休息,我來審。”
傅霖鈞蹙眉,“司督軍,人是我抓來的,案子是我查出來的,還是我審吧!”
司督軍忽然急了,往前一步,微仰頭盯著氣勢逼人的傅霖鈞,“你想拉攏朱先生?傅司令,別忘了,現在,我司家才是上海灘的王,你不過是大總統調派過來的,我的手下。
拉攏朱先生這事兒,你想獨行,沒可能。
記住,這是在上海,不是在江東。”
司督軍說完,哼了一聲,往審訊室走去。
司督軍背對著他離開的瞬間,傅霖鈞眼底泄出狡黠的寒光,司老鬼上鉤了。
這時,司遠杭來了。
兩人對視一眼,司遠杭轉身往司令部外麵走。
傅霖鈞隨後跟了出去。
他們一前一後,去了司令部後院兒的訓犬大院兒。
司令部有幾隻藏獒,專吃人肉,它們也是刑罰的一種。
平日裏有專門的大兵訓練它們。
現在是早上,藏獒正在接受跑火圈訓練。
司遠杭點了一根煙遞給傅霖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