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湘又驚又懼。
她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她當初就應該在阮惜時剛進章家門的時候,就想辦法弄死她,而不是到現在,給自己留下了心腹大患!
要是阮惜時把她下藥的事情告訴了章鎮江……
柳湘湘雙手發抖,一把抓住女兒章薇的手臂!
章薇眉頭緊蹙,拉住柳湘湘的手臂:“我們上樓說。”
這裏人多口雜,保不準被傳成什麼樣。
柳湘湘此刻人已經麻了,任憑章薇將她拉到了樓上房間。
等上了樓,柳湘湘才慢慢緩過神來,猛然一把扯住了章薇的手,聲音發抖道:“薇薇,她,她把我派去的人抓住了!這可怎麼辦啊!”
“還不是你自己做事不幹淨,給阮惜時留下了把柄!”章薇聰明,立刻就猜到大概發生了什麼事情,頓時對自己的姆媽失望透頂,“你找也該找個利索點的人,何況這事你本就不該在宴會上做!”
她臉色陰沉:“她現在還是父親的女兒,頂著章家的名頭,要是在宴會上做出這種醜事,回頭傳出去,哪家少爺還敢娶我和妹妹?人家隻會擔心我們是一丘之貉!”
柳湘湘身體瞬間一抖。
她麵孔褪去所有血色:“我,我沒想到這個……我隻是想讓她丟臉,我想讓大帥府不敢再娶她,讓你父親把她趕出家門……”
她忽的慌張起來,死死抓住章薇的衣服:“那這事現在會不會影響到你?”
“阮惜時現在是宋參謀的幹女兒,就算看在她麵子上,宋家應該也會把這件事擺平的。”章薇冷聲道,“你還是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現在父親恐怕是對你失望透了!”
“那,那我要怎麼辦?”柳湘湘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這個女兒身上。
章薇從小聰明,主意不斷,她一定有法子的!
誰料章薇卻道:“你最近就安分一點,什麼也別做了。”
“可是……”柳湘湘不甘心。
“那個人在傅少帥手裏,肯定什麼都交代了,我們又沒有本事從傅少帥手裏奪人!”章薇雙手握緊,眼神陰狠,“她就是知道,所以才敢有恃無恐。我們現在隻能忍!”
柳湘湘不吭聲了。
她臉色蒼白,顯然這件事對她打擊太大了。
“你先休息吧,等阿爹回來了再說。”章薇說道。
柳湘湘頹然坐在床上,也沒有挽留她。
章薇回到自己房間,坐在了床上。
剛才的餘怒過後,她才想起有件事沒跟柳湘湘說。
不過現在她不打算說了。
她那個愚蠢的姆媽隻會壞事。
章薇從懷裏掏出一方手帕,潔白的帕子上麵染了一點灰塵,還帶著寺廟裏沉香的淺淡香氣,猶如那個俊秀挺拔的男人。
她今日有了一個奇遇,在廟裏的時候,遇到了一個英俊的男人,如清風朗月一般,而且看身上的綢緞的穿著,定然也是身份不菲。
她從沒見過那樣的男人,她隻看一眼,魂都要沒了。
章薇不小心弄髒了衣服,卻又忘記帶帕子,還是他借給了她。
章薇低頭看了看帕子,臉頰微微泛起了紅暈。
等洗幹淨了,下次再去廟裏還他。
……
章鎮江連著夜不歸宿好幾天,柳湘湘氣沒地方出,就整日挑傭人的刺找麻煩;
章婷還在生悶氣,整日跟朋友出去,飯都不在家裏吃;
隻有章薇像是突然收了性子,找了個專門教禮儀的老師,每天都學到很晚,也沒空找阮惜時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