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時眸光一亮,轉過身去。
她看見傅雲霆大步走過來,看了阮惜時一眼,然後朝著大帥道:“父親。”
又看向大帥夫人,語氣明顯冷淡了幾分:“母親。”
見到傅雲霆,大帥夫人眉頭微蹙了一下。
“今日那邊不是有事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大帥問傅雲霆。
“已經忙完了。”傅雲霆沉聲說,“我還有些事,要向您報告。”
“等會再說吧。”大帥道,“現在在說你母親的事呢。”
“我剛才在外麵聽到了。”傅雲霆看向李大夫,“剛才聽到李大夫說,我母親之所以病情加重,是因為惜時的藥所致?”
“是。”李大夫立刻應道,“正是這小大夫用了虎狼之藥,才會如此。”
“可你也說了,我母親之前用過西藥,既是如此,怎知不是西藥的後遺症?”傅雲霆嗓音冷冽。
李大夫一時啞然。
傅雲霆看向大帥:“父親,藥物一時並非兒戲,我認為還是要再多找幾個大夫來,徹底查清楚才是,再下定論。”
“這……會不會有些麻煩了。”大帥夫人嗓音虛弱的開口。
“為了母親的身體,和惜時的清白,不麻煩。”傅雲霆穩聲道,一句話就把大帥夫人給堵了回去。
他看著父親。
大帥本來也認定是阮惜時的藥導致夫人病重的,但剛才聽到阮惜時那番頭頭是道的解釋,加上傅雲霆這話,倒也產生了幾分猶疑。
或許真還有別的原因也未可知。
他剛說了一個好字,卻聽到外頭孫姨娘匆匆走來:“夫人,您怎麼樣了?”
在看見大帥夫人病懨懨的躺在床上時,她驚呼道:“夫人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她這一聲尖叫,別說是生病的大帥夫人了,就是旁人也忍不住皺眉。
“你大呼小叫的做什麼!”大帥沉聲道,“沒看見夫人身體不適嗎?”
“對不起老爺,夫人……”孫姨娘被罵了,悻悻的縮了縮脖子,“我就是聽到下人說夫人病了,這不是著急嘛,就過來看望一下夫人!”
她說著快步走到大帥夫人床邊:“夫人的病怎麼突然間就這般嚴重了?啊!”
她說著又似突然想起了什麼,抬頭看向阮惜時:“不會是因為惜時小姐的藥……”
“孫姨娘。”大帥夫人蹙眉,示意她別說了。
大帥卻道:“孫姨娘你繼續說,惜時那藥怎麼了?”
“其實也沒怎麼……”孫姨娘又瞥了阮惜時一眼,才對大帥道,“就是前兩日我來看望夫人的時候,正碰到惜時小姐來給夫人看病。當時我就多嘴問了一句,惜時小姐是師從哪位名醫,結果惜時小姐就說,她隻跟著鄉野的赤腳大夫學過幾天……”
孫姨娘說著,就見到大帥皺起了眉頭,眸中微光閃過,又接著道:“我當時就勸過夫人,可夫人卻很信任惜時小姐,說不管是師從哪位名醫,隻要能看好病就行了,加上惜時小姐很積極的要幫夫人看病,還親自熬藥,所以我就沒說什麼了。”
她放低了聲音:“結果沒想到這才幾天,夫人就……”
大帥臉色沉了下來。
本來他以為阮惜時隻是年紀小,想要表現,所以急於求成了一些,沒想到她竟是連正規的老師都沒有。
這種三腳貓的功夫,怎麼就敢胡亂開藥?
還親自熬藥,恐怕連火候什麼的都掌握不好。
這是拿他夫人的命開玩笑啊!
見到大帥臉色難看起來,孫姨娘請賞般的看了大帥夫人一眼,又得意的看向阮惜時,卻對上阮惜時冷然的眼眸,不知道為何頓時有種被看透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