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時一怔,認真的看向宋玉霜:“為什麼這麼說?”
“你還記得那天我們去逛街買衣服回來,蕭棋來我家了嗎?”宋玉霜說。
阮惜時點點頭。
她當然記得,那天她還借故跑了呢,就想給他們留點獨處的時間,也怕崽崽老是催她問蕭棋圖騰的事。
宋玉霜雙手十根纖纖玉指握在一起,嗓音輕緩道:“其實那天你走了之後,阿爹讓我陪蕭棋去逛逛花園,說是蕭棋最喜歡那些個花兒鳥兒的,然後我就趁機把之前找你討的那個護身符給了他。”她頓了下,又補充了一句,“我就是想感謝他之前在堂子裏救過我們。”
她這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反倒有股欲蓋彌彰的意味。
阮惜時薄唇微抿,掩住笑意。
其實那天從堂子回來,宋玉霜找她再要一個護身符的時候,她就知道多半是給蕭棋的。
宋玉霜恐怕都沒發現,自己已經對蕭棋有些上心了。
阮惜時也沒有戳穿,應和了一聲道:“然後呢?”
“然後他就說,自己從來不戴這些玩意。”宋玉霜手指微微捏緊,大概是想到那天自己做了多大的心裏建樹,說服了自己多少遍,才把護身符給他,結果就換來一句自己從來不戴的話。
阮惜時的手輕輕覆在了宋玉霜的手背上:“所以他沒收?”
“收倒是收了,就是非常不在意的塞進了懷裏。”宋玉霜從沒覺得自己記性這麼好,連蕭棋一個隨意的動作,她到現在還記得。
她又有些賭氣:“早知道這樣,我便不送給他了,簡直浪費了你的護身符!”
“所以你是因為這個事,就覺得他不喜歡你的?”阮惜時安慰道,“或許是他不好意思說呢,很多人都是口是心非的。”
“也不止這一件事。”宋玉霜看向她說,“我總覺得,蕭棋是被逼著見我的。他每一次來,要不就是有正事要和我阿爹說,要不就是阿爹找理由讓他過來吃飯,包括我們後來中秋又見了一麵,我也總感覺,他的心思根本沒放在感情上。”
宋玉霜薄唇輕抿:“其實我也能理解他,我也不想莫名其妙跟一個原本根本不認識的人結婚生子,但是他既然不喜歡我,又何必在我阿爹麵前表現出願意的樣子,現在反倒顯得是我不知好歹了。”
看著宋玉霜眉頭輕蹙,阮惜時一時也不知如何安慰她。
但她總感覺,蕭棋表麵上的玩世不恭下,實則這個人絕非這麼簡單。
她想到自己上一世,曾跟傅雲霆生生錯過,直到死後才知道他對自己用情至深。
她開口道:“玉霜,我覺得人心難測,表麵上看起來的,和心裏想的,未必是一回事,你不如再觀察看看。”
“我現在看見他就心情不好,一點也不想觀察!”
宋玉霜拉住阮惜時的手:“他今天又在我家裏,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走,我今兒便不回去了,睡你家裏頭可好?明天一早,我讓司機來接我們上學!”
“司機倒是不用,雲霆會來接我,到時我們一塊兒去。”阮惜時故意板起臉,“原來你今天來我這,不是關心我,而是躲人來了。”
“我是真關心你!”宋玉霜趕緊解釋,又見阮惜時忍不住笑,才知道她是故意打趣自己,“好啊惜時,你變壞了!”
兩個女生頓時鬧成一團。
當天晚上,宋玉霜便在章公館宿下了。
知道宋玉霜在,章鎮江還特意讓下人多做了幾個菜。
宋玉霜瞧見一桌子除了她們之外,隻有章鎮江和秦姨娘,偷偷跟阮惜時道:“你這家裏倒是比之前清淨了許多。”
她看見了秦姨娘懷孕。
晚上睡覺時,兩人縮在一個被窩,宋玉霜又小聲對她道:“那秦姨娘若是真生出了一個兒子,恐怕會借勢而起,這家產也都會落到她手裏,你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