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時不可思議的轉頭:“傅明修?”

眼前坐在輪椅上,麵容溫和的男人,除了傅明修還能是誰?

“你怎麼會在這裏?”阮惜時聲音有點抖。

“我來找雲霆,聽到這邊有動靜,就過來看看。”傅明修擔心的看著她,“你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

阮惜時搖搖頭,聲音卻是微喘,渾身的冷意幾乎要將她擊倒:“我沒事……”

“你看起來不像沒事。”傅明修忽的握住了她的手腕,“我帶你去看大夫吧。”

“不用了……”阮惜時現在說話都很艱難。

她想擺脫傅明修的手,可一貫文弱的傅明修,此刻那隻握住她的手,卻好似鐵鉗一般,怎麼都掙脫不開。

“你頭上都流汗了。”傅明修白皙修長的手指落在她的額頭上,撩過她被冷汗浸透的發絲,“不要逞強了。”

阮惜時咬了咬唇。

傅明修眸中閃過一抹微光,他手指微微用力,忽的將阮惜時往自己麵前拉來。

“唰——”

一根細針紮在了傅明修的脖子上。

傅明修還沒回過神,人就已經倒了下去,握住阮惜時的手也鬆開了。

阮惜時鬆了口氣。

她定定看著傅明修的臉,薄唇微抿了一下,轉身就朝著另一邊跑去。

她準備先離開這裏,往裏麵走。

剛從旅館這邊繞過來,忽的一隻手從背後捂住了她的嘴,將她往草叢裏一拖!

幾乎是同時,有人從草叢前經過。

那隻捂住阮惜時的大手很用力,阮惜時本來就頭昏眼花,此刻更是覺得喘不過氣來。

又是傅明修嗎?

不對,傅明修被她放倒了,暫時不可能醒來!

那是誰!

求生的本能讓阮惜時抓住這男人的手,想要擺脫桎梏,卻被對方扣住她的骨關節,奪走了她的槍。

手槍被奪走的那一刻,阮惜時的心也跟著涼了半截。

“肯定不會跑遠,追!”那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們從草叢前跑過。

阮惜時此刻已經疼的快神誌不清了,什麼也聽不見,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

她不能死。

好似溺水求生般的本能,阮惜時手腕驟然翻轉,如同一條靈活的蛇從對方的大手中脫出,朝著對方一掌打去!

她的武功都是跟四叔學的,四叔是男人,下手就更為淩厲一些,阮惜時更柔軟,可現在生死攸關之際,她的潛能被全部激發出來,掌風赫赫,帶著寒意直攻向對方!

“唔——”

這一掌對方沒有避開,竟是硬生生挺下,發出了一聲悶哼,同時卻又抓住了她這隻手。

借著這一掌的力氣,兩人同時摔在了草叢上。

但阮惜時沒有感覺到疼。

對方給她做了肉墊,雙手卻還牢牢扣住她的手臂。

“惜時,是我。”滾燙的呼吸撲麵而來,帶著熟悉的嗓音,直灌入阮惜時的耳中。

阮惜時一下子懵了。

她一直期盼的聲音,此刻就這樣在她耳邊驟然出現,她卻不敢相信。

“啊——”

突然間又是一股刺痛傳來!

好似一根冰刺猛的刺穿了身體,阮惜時痛的驟然蜷縮。

有力的大手一下子抱住她,濃濃的鼻音帶著焦急響起:“你怎麼了?”

阮惜時卻已經疼的沒有力氣說話了。

她感覺身體裏的血液都好像被凍結了一樣,血液化為冰刺,不斷的在她的骨頭裏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