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捂著剛包紮好的腦袋,小臉扭曲,身體蜷縮成一團:“疼,頭好疼!”
鄭老夫人麵孔一僵,臉上浮現出灰敗的神色,停頓了幾秒,才又往後退了兩步,退回到了之前角落的位置。
這個位置,悠悠在床上看不見她。
蕭雲惜趕緊道:“沒事了悠悠,她已經走了,你看看,真的。”
悠悠縮在阮惜時懷裏,小身子不住發抖,好一會才微微側頭看向外麵。
見看不到鄭老夫人了,他顫抖的身體才慢慢緩和下來。
蕭雲惜向阮惜時解釋:“從剛才醒過來開始,悠悠隻要見到他奶奶,就是這副樣子,不斷地大喊大叫,還說頭疼。”
她麵露擔憂:“是不是因為又撞到了腦袋,所以傷的更嚴重了?”
這記憶都還沒恢複,腦袋又撞到了,現在蕭雲惜憂心忡忡。
“這個需要詳細觀察才能知道了。”阮惜時安撫著悠悠,看向鄭老夫人的方向,輕聲道,“暫時不要再刺激到他了。”
“剛才大夫也是這麼說的。”蕭雲惜立刻點頭,可很快又犯難道,“但我們都住在這兒,抬頭不見低頭見,總能碰上的。”
她思忖了一下,看向悠悠道:“不然我帶著悠悠搬出去住吧。”
正說著,總統和宋參謀長,就同時急匆匆走進來。
總統語氣急促:“悠悠怎麼又受傷了?”
他們剛開完一個會,就聽到士兵來報說是悠悠受傷了,立刻趕了過來。
蕭雲惜將事情來龍去脈跟他說了,又道:“我想帶著悠悠暫時搬出去住。”
“為什麼要搬出去?”鄭老夫人站在角落裏,這邊的話也聽的分明,立刻道,“悠悠現在隻是一時受傷受了刺激而已,等一晚上休息下來肯定就會好的。我可是他奶奶,難不成他還真能討厭我?”
“可大夫和惜時都說了,現在悠悠不能再受刺激了。”蕭雲惜盯著丈夫,“我要帶悠悠出去住!”
她用的肯定的語氣。
不是征詢,而是決定。
總統沉吟了幾秒。
他看著麵色蒼白的悠悠。
悠悠的小身板蜷縮在被子裏,看上去好似一陣風就能把他吹走。
的確是再經不起任何刺激了。
“那就帶悠悠出去住吧,就住在我現在的飯店。”總統說。
“好。”蕭雲惜點頭。
“你們!”鄭老夫人不甘的出聲,卻被蕭雲惜打斷。
蕭雲惜轉頭對悠悠道:“悠悠,你跟我們去外麵住,好不好?”
“我要阿娘!”
悠悠小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樣,更加使勁的抱住了阮惜時:“我要跟阿娘在一起!”
“好好好,你腦袋別亂動!”蕭雲惜生怕他扯動傷口,趕緊阻止他。
她看著縮在阮惜時懷裏的悠悠,顯然現在想將悠悠帶走是不可能的。
人在受傷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找自己此刻覺得最親的人。
在悠悠心裏,現在最親的,就是他的“阿娘”。
蕭雲惜為難的轉頭,和總統對視了一下。
總統思忖片刻,沉聲開口:“阮小姐,我看以悠悠現在的狀況,並不適合和我們待在一起。如果阮小姐不介意的話,我想拜托你暫時讓悠悠去你那裏住幾日,等他稍微好一些了,我和他再將他接出來。”
他頓了下,又道:“我也會安排士兵守在你們住的地方,有什麼需要你們可以盡管提,絕對不會給你們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總統都開口了,不管麻不麻煩,他們似乎都沒有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