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時走到床邊。
蕭雲惜看見傅雲霆,微微點了點頭,就又著急的看向阮惜時。
阮惜時看見悠悠靠在枕頭上,雙手捂著頭,小小的眉頭緊蹙,很痛苦的樣子。
阮惜時立刻用銀針分別刺入百會穴、合穀穴、風池穴,見悠悠神色稍顯好轉,才道:“現在感覺怎麼樣?”
崽崽也飄了出來,在悠悠麵前晃悠著。
“好,好點了……”
悠悠小手揉著太陽穴:“就是還暈暈的。”
“怎麼突然間會頭疼?”阮惜時問道。
“我也不知道……”悠悠小臉上滿是茫然。
阮惜時又摸了一下他的脈搏,檢查了一下其他地方:“沒有發熱,心率也算正常,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她轉頭問蕭雲惜:“悠悠頭疼之前,有接觸過什麼嗎?”
“沒有啊。”蕭雲惜也不明所以,“就剛才吃完晚飯,我給他講故事,又看了會今天的報紙,然後他就說頭疼了。”
這裏有那麼多士兵看守,悠悠也沒有中毒的跡象,應當不是晚飯的問題。蕭雲惜每天都給悠悠說故事,故事應該也沒問題。
那就隻剩下……
“報紙?”
“是報紙?”
阮惜時和蕭雲惜同時出聲。
蕭雲惜立刻轉身從台子上拿來報紙:“這就是剛才我們看的報紙,悠悠還不認識幾個字,我就剛給他看一些好玩的新聞讀。”
她說著遞給阮惜時看。
阮惜時伸手接過。
傅雲霆也走到阮惜時身後。
報紙是今天的,都是一些新聞,阮惜時翻來翻去,沒看到什麼能刺激到悠悠的內容。
阮惜時想了想,把報紙湊到悠悠眼前:“悠悠,你再看看這份報紙。”
悠悠乖巧的低下頭去看。
阮惜時慢慢一頁一頁的翻著。
再翻到第二頁的時候,悠悠忽的又皺起了小眉頭。
不過應該是剛才阮惜時的銀針起了作用,悠悠這回沒叫疼了。
阮惜時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就見到了一張眼熟的臉。
是宮玉瑤和高陽要結婚的消息。
阮惜時回頭和傅雲霆對望了一眼。
宮玉瑤還有高陽,跟悠悠應當都不認識吧?
“這個阿姨……”悠悠忽道。
阮惜時看向悠悠:“嗯?這個阿姨怎麼了?”
“這個阿姨,我見過。”悠悠說。
“你見過?”阮惜時微訝,“在哪見過?”
悠悠很努力的想著,連眉毛都皺成了一團:“好像是在一個很破的地方……”
“什麼很破的地方?”蕭雲惜心頭一跳,立刻問。
“我也記不清了,就是一個很髒很破的地方。”悠悠一邊努力想著一邊說,“這個阿姨好凶好凶的樣子,還說不聽話就殺了我……”
他的記憶斷斷續續的,再深想下去,他就啊了一聲,縮進了阮惜時懷裏:“頭好疼啊!”
“好了好了,頭疼就別想了。”阮惜時輕輕拍著他安撫,一邊看向蕭雲惜。
蕭雲惜雙手緊握,滿臉怒意。
等哄著悠悠睡下之後,他們離開房間,蕭雲惜立刻道:“剛才悠悠想起來的,是不是他被綁架的事情?”
“有可能。”阮惜時說,“雖說小孩子的記憶偶爾會有偏差,但能引發人在回憶時頭痛的,一定是記憶非常深刻的事情。悠悠就是在綁架逃出來的時候失去的記憶,所以這段記憶對他來說,是非常痛苦的,也是印象深刻的。”
蕭雲惜聽著,眼裏滿是心痛。
她低頭看向報紙上的照片:“可她不是督軍的妹妹嗎?我們跟督軍又沒有仇,她為什麼要害我們家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