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一直到晚上才結束。
眾人各自散去。
經略使夫人坐上車,原本一直提著的心,終於落回到了實處。
雖然今天章婷害她丟盡了顏麵,但好歹總統夫人並沒有為難她,阮惜時也沒有動手。
這場宴會,除了章婷這個變數之外,可謂是平靜無波。
看來日後,她可以放下心,多去跟總統夫人走動了。
還有新都戲院的門票,回頭得讓人去買。
經略使夫人一路思忖著回到傅府。
章婷自覺回屋去了。
“老爺睡了嗎?”經略使夫人問下人。
“老爺剛進屋,應當還沒睡。”下人道。
“老爺今天下午出去了?”經略使夫人隨口說。
下人點點頭,神色似有些不對勁。
經略使夫人看向他,眼裏閃過猶疑:“怎麼了?”
下人猶豫了一下,還是道:“下午有個人來找老爺,不知道說了什麼,老爺發了好大一通火,然後就出去了,也就晚上才回來。”
發火?
經略使夫人微微蹙眉。
這是又發生了什麼事?
她走向主屋。
她推門進去,見傅經略使果然在屋子裏,屋子裏燈雪亮著,他背對著門,看不見表情。
“老爺?”她輕聲喊。
傅經略使轉過身,雙目發紅,目光冷厲中包含著怒氣。
經略使夫人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幾個大步上前,抬手啪的一巴掌打在經略使夫人臉上!
“啊!”
經略使夫人被這一巴掌打的頭暈目眩,啪的一下坐在地上。
她的臉瞬間就腫了起來。
“賤人!”
傅經略使罵道,手發著抖指著她:“你是想害死我嗎!”
“老爺你在說什麼?”經略使夫人捂住臉,不可思議的看向自己的丈夫。
成親三十載,他還是頭一次對她動手!
“你還在裝!”傅經略使氣到身子都在發抖,“我問你,你跟呂梁鹽運使私下裏做了什麼?”
經略使夫人臉色頓時一變。
他,他怎麼知道的?
看見經略使夫人驟然變化的表情,傅經略使就知道答案了。
“果然是真的!”他肺都要氣炸了,眼底驟然聚起了猩紅,“你竟然敢背著我做販賣私鹽的事,還敢以我的名義,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老爺!”
經略使夫人慌張的跪在地上:“我就是想多賺一點錢,我——”
“多賺錢?”傅經略使的臉皮不斷抖動著,“你就為了這點錢,要把我們傅家都賠進去!”
他雙眼都在冒火:“今天要不是你的人過來找你,我還不知道,你竟做了如此膽大包天的事情!”
“什麼?”
經略使夫人瞳孔驀然擴大:“總統知道了?”
“販賣私鹽的人,全部被抓了。”傅經略使的聲音就像是寒冰,冷到了經略使夫人的骨子裏,“你的人還簽了認罪狀,把你供了出來。”
經略使夫人身子一軟。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突然……”
“突然?”傅經略使冷笑,“總統一直最重視的就是私鹽販賣的問題,尤其是之前內亂的時候,因為缺鹽,你就讓人將大量私鹽送去販賣,導致私販肆行,滿街到處都是流民,北部那邊因為這件事,早已經焦頭爛額,這一次內亂結束,正給了他們整頓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