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親對傅夫人忠心耿耿,即便我去問她,她也不會說的。”阮惜時淡淡道。

許勉和看起來還不知道他母親恐怕已經不在人世的事情,她也不打算告訴他。

如果現在說了,許勉和隻會認為是她動的手腳。

“既然你都知道我母親對傅夫人忠心耿耿了,她都不會說,我又怎麼會說!”許勉和立刻道。

阮惜時淡笑了一聲:“那可不一樣,你母親不說我沒辦法,但是你不說……”她眸中泛起微光,“我就隻能上報警察廳,說你畏罪潛逃,還用旁人頂罪假死,到時候,你就是想說也說不了了。”

“你!”

許勉和臉漲的通紅:“你威脅我!”

“我隻是說了實話而已。”阮惜時平靜的看著他,“難道不是這樣嗎?”

許勉和嘴唇動了兩下,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阮惜時說的的確是事實。

“許勉和,我知道,放火燒了我家的人,不是你。”阮惜時的聲音忽的軟下來,她看著許勉和的眼睛,“你是為了傅夫人頂罪的。”

許勉和身子一顫。

“你本來就不該受這牢獄之災,可是你母親感恩於傅夫人多年的照顧和賞識,所以讓你替她頂了罪。但是你是你母親唯一的兒子,她也舍不得失去你,所以才鋌而走險用了這樣的法子。”

阮惜時道:“你替傅夫人頂了罪,你們母子也算是還了恩情了,難道你真想一輩子都坐牢嗎?”

“不!”

許勉和脫口而出。

他盯著阮惜時的眼睛,嗓音微微發抖道:“我不想坐牢。”

“所以隻要你告訴我,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就可以保證,不把你的事情說出去,你以後可以繼續過你的日子。”阮惜時的聲音裏充滿了蠱惑。

她長得清純,本就不具有威脅性,再加上這一番“肺腑之言”,軟硬兼施,許勉和沉默了好一會,才終於開了口:“其實當年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多少……”

他緩緩往院子裏走了兩步,一屁股在長椅上坐了下來:“其實這件事我也是無意間知道的。那一次半夜,我睡不著,出院子的時候,就見我母親在院子裏燒紙錢。”

“我父親忌日並非是那一天,我們也沒別的親人,我心中納悶就問母親給誰燒紙錢。後來我母親禁不住我追問,才告訴我夫人有一個孿生妹妹,當年她也同樣給那位做過奶娘,隻是那位在二十幾年前就不在了,這一天是就是夫人妹妹的忌日。所以每年這個時候,她隻能趁著大家都睡著了,偷偷給夫人的妹妹燒紙錢。”

“為什麼要偷偷?”阮惜時問。

“我聽母親說,那一天正是夫人生下二少爺的日子,這喜事自然不能跟喪事碰撞了,所以為了二少爺,夫人沒有告訴其他人這件事。母親說夫人不能明給自己妹妹燒紙錢,而夫人的娘家人都不在了,肯定也沒人給夫人妹妹燒紙錢了。我母親說也算是看著她長大的,怕她在地底下沒錢花,所以才每年都燒紙錢給她。”許勉和道。

“跟夫人生下雲霆是同一天……”

阮惜時眸中浮出暗色。

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