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實在是狠不下心來,夫人便喊來了什麼都不知道的勉和。”
許萍看向自己的兒子:“勉和按照夫人的吩咐,把這幾個黑布包給埋了,之後夫人便對外說二小姐出門遠遊去了。”
“傅經略使就沒有起疑心嗎?”阮惜時問。
許萍搖搖頭:“他並不知道那晚跟他在一起的是二小姐,他隻當是夫人。”
“那說明,他也並不是喜歡你們二小姐。”阮惜時蹙眉,“既是如此,杜碧琴就算留下她又何妨,為什麼一定要趕盡殺絕?”
“那是因為二小姐從小就活潑開朗,深受家裏寵愛,夫人性子卻是沉默寡言,這時間久了,夫人自然而然就容易受到忽視。”許萍道,“所以夫人擔心一旦讓二小姐跟老爺在一起了,會奪走老爺所有的喜愛,加上二小姐也生了個兒子……”
“所以她為了地位,殺了自己的親生妹妹。”傅雲霆嗓音低沉,如同墜入冰寒深淵般的眸子落在許萍身上,“杜家失火的事情,想必也是她做的。”
許萍臉色沉重。她佝僂著背,好似這些陳年舊事,足以將她壓垮:“是,當年太爺和老夫人說,想要來雲城看二小姐,可那時候二小姐已經不在了,夫人本想撒一個謊,說二小姐出門遊玩去了,可誰知前些時候,二小姐竟早已書信一封寄回杜家,說有一件大事,要邀請他們來傅家說。”
“夫人知道,二小姐要說的就是自己有了身孕的事情,夫人也知道,一旦他們來,這件事就瞞不住了。”
許萍似是陷入了回憶裏,沉默了好一會,才又緩緩開口:“這些年,老奴也日日受到煎熬,二小姐也是老奴一手帶大,老奴一想到她躺在那冷冰冰的地下,而老奴卻沒有替她伸冤,想必這些年,她也恨透了老奴吧。還有老夫人,她待老奴一直很好……”
許萍的聲音越說越低,越來越抖,忽然臉上露出極度痛苦的表情,捂住了心髒!
“媽!”
許勉和嚇得抱住了她:“媽,你怎麼了?”
許萍麵色蒼白,渾身發抖。
阮惜時趕緊上前給許萍把脈,又迅速掏出銀針,紮在了幾個穴位上。
許萍原本急促的呼吸,慢慢平複下來。
“應該是心結難愈,又氣急攻心所致。”阮惜時道。
許勉和一聽嚇了一跳,急切道:“那我母親……”
“現在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阮惜時淡淡說,“休息一段時間,別再動氣就好。”
“那就好!”許勉和鬆了口氣,卻見母親根本沒有看向他,而是緩緩轉頭,看向傅雲霆。
“對不起……”許萍慢慢吐出這幾個字來。
阮惜時站起身來,走到傅雲霆麵前:“看來,人證物證都有了。”
……
“有人來看你了。”經略使夫人聽到外麵有人喊。
她抬起頭,見到走進來的傅雲霆和阮惜時。
她瞳孔幾不可聞的微縮了一下,旋即又聲音冷淡道:“你們怎麼來了。”
傅雲霆看著她,眸中掠過一抹冷暗之色。
“來在你死之前,再看你一眼。”
“你這是什麼意思!”經略使夫人臉色一變,猛然站起身來,“是不是總統又說了什麼?”
“這次不需要總統了。”傅雲霆神色冷然,“警察廳已經足夠判你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