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重度燙傷?”

傅雲霆臉色一沉:“那會怎麼樣?”

“簡單來說,嚴重的燙傷會引發感染,進而造成心髒、肝髒、肺髒以及全身內髒器官受損,而且傷者還會遭受很大的痛苦,很多特重度燙傷的患者,並非是因為受損死亡,而是被活活疼死的。”醫生道。

這話聽起來很嚇人,但對於什麼審訊手段都用過的傅雲霆來說,內心毫無波瀾,隻是略略皺了皺眉:“所以說,她很有可能活不下去?”

“是。”醫生道,“這要看她身體素質如何,還有她的心理是否強大。”

阮惜時和傅雲霆對望一眼。

“醫生,我看她的氣管被切開了,是因為無法自主呼吸嗎?”阮惜時開口問道。

醫生看向她:“夫人也懂醫?”

“略懂一些。”阮惜時謙虛的說。

醫生頷首:“她送來的時候,就已經無法自主呼吸了。開水燙到了她的咽喉,加上器官受損,必須切開氣管輔助她呼吸。”

“燙到咽喉,這麼說來,就算她好了,也不能說話了。”阮惜時道。

“是的。”醫生說。

“我看她的手也燙傷了。”阮惜時想起剛才看到的,“這樣的燒傷程度,手指恐怕也不能再有拿筆或者拿筷子這樣的精細動作了吧。”

醫生點頭。

阮惜時轉頭看向傅雲霆。

傅雲霆眸中泛起冷意。

醫生見傅雲霆一臉低氣壓,也不敢吭聲,頭壓得更低。

還是阮惜時道:“你先去做檢查吧。”

“是。”醫生鬆了口氣,趕緊轉身進去了。

看著醫生掀開幕簾進去了,阮惜時才對傅雲霆道:“看來我們之前的猜測沒錯,對宮玉瑤動手的應該就是她一直想要隱瞞的那個人。”

宮玉瑤一死,這個人的身份或許就永遠成謎了。

就算她僥幸沒有死,可卻已是口不能言,手不能動,提供不了任何消息了。

“沒想到這人竟是真下得了狠心。”阮惜時說,同時也感覺到一陣惡寒。

宮玉瑤喜歡的,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魔鬼啊。

“她要是真活下來,倒是另一種痛苦了。”傅雲霆淡淡道,“我們進去吧。”

他說完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阮惜時也跟過去,見到醫生剛檢查完。

“她怎麼樣?”督軍啞著嗓子問。

“目前體征是正常的,還是需要觀察。”醫生非常委婉的說。

督軍從嗓子裏發出一聲輕嗯,視線又落在床上。

醫生拿著記錄板離開。

督軍盯著床上的宮玉瑤,好一會才微微側頭道:“傅少帥,如果監獄那邊有什麼新的消息,請務必要告訴我。”

“督軍放心。”傅雲霆沉聲道,“宮大小姐的事情,我一定追查到底。”

“多謝。”督軍低聲說。

他沒有再言語。

“我們先回去吧。”阮惜時看著督軍的背影,輕聲說。

自己的妹妹變成這樣,宮督軍心裏一定不好受,現在還是別多打擾他了。

兩人離開了軍醫院。

外麵的天已經黑了,天空中一個星星都看不見,烏雲密布,涼風吹在樹葉上沙沙作響。

一上車,窗外就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