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距離遠,點燈的地方又太黑,直到這男人被小和尚連拖帶拽帶他們麵前,阮惜時才看見,這男人臉上竟然帶著一個麵罩。
麵罩是用布緞做的,正遮住他的小半張臉,隻露出一雙陰沉沉的眼睛。
見到傅雲霆他們也在,男人驀的停下了腳步。
小和尚又在後頭推了他一把,將他踉蹌推上前,才道:“住持,人帶來了。”
住持微微頷首,看向那男人:“你剛才去哪兒了?”
男人沒出聲。
還是那小和尚吐槽道:“跟住持您猜的一樣,他正是在茅房裏。我讓他出來,他就說自己身體不舒服,我瞧著他好得很,肯定是想偷懶耍滑!要不是我說住持您找他有大事,他還不肯出來呢!”
“阿彌陀佛。”住持無奈的搖搖頭,又看向那男人,“你可是身體真有哪裏不適?”
男人的視線已經從傅雲霆他們身上移開,含糊的嗯了一聲。
他的聲音低沉嘶啞,阮惜時聽不出來,這人是不是張天師。
“既是身體不適,等下便去休息吧。”住持說道,又轉頭對傅雲霆說,“傅少帥,這位就是我跟您說的,負責點燈的人。”
“他為何戴著麵罩?”傅雲霆盯著男人問。
“我聽他說起過,因是小時候被人欺負,受了傷,麵容猙獰可怖,所以才以麵罩遮掩,免得嚇到旁人。”住持說。
“是嗎?”傅雲霆眯了眯眼。
他朝著男人走去。
那男人見他過來,腳往後退了一步。
傅雲霆已經走到了他麵前:“把你的麵罩摘下來我看看。”
男人頓了兩秒,才低著嗓音道:“這位施主,我的樣子實在嚇人,您還是別看為好。”
“嗬。”傅雲霆笑了一聲,眼底卻是一片冷意,“我什麼樣的人沒見過,難不成還怕一個毀容的?”
他說著,伸手就去扯這男人臉上的麵罩。
男人卻是身子一斜,避開了傅雲霆的手,竟轉身就跑!
傅雲霆反應也很迅速,在男人逃跑的那一刻,他就追了上去!
阮惜時也趕緊跟上。
所有人都被突如其來的場景驚住了,一個個茫然無措的看向住持。
住持卻是目光看向他們離開的方向,手指撚動著佛珠,意味深長道:“孽緣啊,孽緣。”
這男人似是動作不太利索,跑起來踉踉蹌蹌的,但勝在對地形熟悉,很快就從後院跑到了前麵拜佛的地方。
“雲霆。”
阮惜時看情況不對,因為追不上傅雲霆,索性就將一直藏在袖子裏的小紙人丟向傅雲霆。
小紙人啪嗒啪嗒的在地上跳躍,速度極快,一下子就追上了傅雲霆,跳到了他的肩膀上:“這邊人多,小心引起騷亂,先確定他的身份再說!”
傅雲霆邊聽著耳邊阮惜時的聲音,一邊從旁邊無人的供台躍了過去。
可這男人卻專門挑人多的地方跑,引起了陣陣尖叫喧嘩。
“這誰啊!”
“他幹什麼!”
“啊——”
騷亂擋住了傅雲霆的步伐,一直在外麵守著的周欽聽到聲音,立刻進來查看,就見那男人身形肖似張天師,腳下飛快的從人群中竄過,朝著門口跑過來,而傅雲霆正在追他。
這人肯定就是張天師了!
周欽想著,立刻轉頭對外頭的士兵們喊道:“過來抓人!”
一群士兵嘩嘩入內,迅速將這男人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