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宋夫人雙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急忙道:“惜時特意囑咐過,沒有她的允許,誰都不許進去!”

“允許?”傅雲霆嗤笑一聲,眼底一片寒意,“倘若她在裏麵出事了,如何出聲告訴你,難不成就這樣等到天荒地老麼?”

“可若進去了,影響到她施法怎麼辦?”宋夫人死死抓著他的手臂不放。

她心中又何嚐不焦躁,可她不敢去看,她怕萬一影響到阮惜時,那她的霜兒怎麼辦?

傅經略使雖知傅雲霆脾性,但還從未見過他如此冷戾的一麵,那眼神如同凶惡的野狼,恨不得將人剝皮抽骨一般。

他怕傅雲霆一時激動,對自己夫人動手,趕緊道:“雲霆,你不用太擔心。在施法之前,惜時給了我三根蠟燭,說隻要蠟燭不熄滅,她就無事。”

傅經略使語氣盡量平和:“如今蠟燭還燃著,想必她並無大礙。”

“蠟燭?”傅雲霆想到之前阮惜時跟他說過,蕭司令之前三魂差點被勾走的時候,她也是用蠟燭測試的,

三根蠟燭都燃著,就證明她三魂仍在。

傅雲霆神色稍緩,但麵容依舊冷峻:“蠟燭在哪,我想去看看。”

倘若阮惜時真的無事,他也不能強闖進去,萬一影響到她,就得不償失了。

“就在隔壁房間裏。”宋參謀長道。

傅雲霆收回手,立刻大步朝著旁邊房間走去。

宋參謀長看著他的背影,鬆了口氣。

宋夫人卻是驚魂未定,雙手死死的攥在一起:“老爺,那蠟燭已經燃了一半了,若是再這樣下去,會不會……”

“那在燃盡之前,我們就進去。”宋參謀長沉聲道。

“不行!”

宋夫人立刻道,她倉皇的看向丈夫:“要是進去,打擾到了惜時,那霜兒怎麼辦?”

宋參謀長眉頭皺了起來。

他眸光沉沉看著自己的夫人:“夫人,我知曉你想霜兒醒過來,我又何嚐不是。可我們已欠惜時良多,惜時為救霜兒,已不與你計較,我們怎又能恩將仇報,害了惜時的性命?”

“可若不是她,我們家霜兒如何會變成這樣?”宋夫人雙眼泛紅,指甲深深掐進肉裏,“還不是她害的!”

“夫人!”

宋參謀長臉一沉,嗓音冷厲了幾分:“若不是霜兒不知天高地厚,非要跑去黎城,又怎麼會讓賊人有機可趁?就算是想救霜兒,也不能將所有事都栽在旁人頭上,你這般行徑,和那些賊人有何分別?”

宋夫人身子驀的一顫:“所以你現在是怪我了?”

她嘴唇抖動著,臉龐發白:“我還不是為了霜兒,她是我唯一的孩子,為了她,我什麼都願意做,哪怕是下地獄!”

“可你以為你這樣做,霜兒醒來知道,就會開心嗎?”

宋參謀長臉色發青。

他們早已屏退了四周下人,否則隻怕這些下人看見,也會嚇了一跳。

畢竟宋參謀長,從未如此嗬斥過自己的夫人。

他此刻心裏滿是失望:“夫人,你一向溫柔賢良,此番怎麼會如此糊塗?霜兒同惜時是最好的朋友,惜時又是我們的幹女兒,若她不是對你全然沒有戒心,又何至於中了你設下的圈套?如今她知曉一切,卻仍舊願意以性命來救霜兒,這還不夠嗎,難不成你真要把兩個孩子的命都搭上,令那壞人心中暢快,你才開心?倘若霜兒僥幸能醒來,卻知道她的父母為了救她,害死了她最好的朋友和姐妹,你讓她未來如此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