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時拉著傅雲霆在桌邊坐下。
蕭棋和宋玉霜坐在他們對麵。
宋玉霜給他們各自倒了杯熱茶,熱氣彌漫,掩住了蕭棋俊逸的眉眼:“其實關於祖輩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隻知道我的曾祖母叫唐貞翌,嫁給了曾祖父之後,生下了我的祖父還有雲惜表姐的祖父兩個孩子,然後我父親又有了我,大伯有了雲惜表姐。”
“所以你的曾祖母,是個玄術師?”宋玉霜托著腮問,她剛才聽到傅雲霆是這麼說的,“但你的曾祖父,卻不懂玄術。”
蕭棋點頭:“但唐家祖訓,卻是要求唐家子女必須和玄術師通婚,保證血脈。我曾祖母當初違背了唐家祖訓,因而被驅逐出了唐家。”
宋玉霜微張著小口,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感慨還是該佩服。
在那個時候,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不像現在講求年輕人自由戀愛。他的曾祖母能為了愛情不顧一切,當真令人動容。
“那你曾祖父一定對她很好吧。”宋玉霜說。
蕭棋卻搖搖頭:“這是我曾祖母這輩子做過的,最後悔的事情。”
“當年唐家是顯赫一時,曾祖母不諳世事,輕而易舉的就被曾祖父的三言兩語打動,義無反顧的背棄家族和他在一起。可我曾祖父卻並不是一個好人,他好賭,將曾祖母帶來的錢全部賭完之後,就打她,逼她去向家裏要錢。那時候我曾祖母才知道,自己愛錯了人。”
“可曾祖母已經沒有臉再回去了,加上又有了兩個孩子,所以隻能忍氣吞聲。後來我曾祖父見打了她也沒用,就開始動歪腦筋。他想到了曾祖母從唐家帶出來的家傳手劄,上麵記載了唐家很多不外傳的玄術,於是便從我曾祖母那裏將手劄偷出來,又怕唐家找他麻煩,就換成了自己的名字,從而在外招搖撞騙。”蕭棋看向阮惜時,“其實傅雲霆說的沒錯,這本手劄,原本該姓唐的。”
阮惜時抿了抿唇,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隻有轉頭看向傅雲霆。
傅雲霆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大掌很溫暖,消弭了她心中的倉惶。
“這個手劄的內容,還是吸引到了唐家的注意,後來不知唐家用了什麼辦法,總之這本手劄還是銷聲匿跡了。而曾祖父因為賺不到錢了,被追債逼的自殺了。”
蕭棋低聲道:“我曾祖母和我祖父他們,也算是解脫了。後來我祖父去世前,曾叮囑我父親,莫要再對外提及唐家之事,所以我父親也沒跟我說過這些,還是我年幼的時候,祖父糊塗之間,跟我說的這些往事,我也不知其中幾分是真,幾分又是他糊塗中幻想出來的。”
“那你曾祖母的哥哥呢,你祖父是否跟你提起過?”傅雲霆沉聲問。
蕭棋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阮惜時:“的確是提起過,但也隻是說,若是我曾祖母還留在唐家多好,或許就能跟她的大哥一樣,過錦衣玉食的日子,不用受這些苦楚了。至於其他的,他都沒有提起。我之後也查過,但唐家舊址在很多年前就已經不在了,所以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那血脈呢?唐家的血脈,究竟有什麼特別的?”傅雲霆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