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州一怔:“有。”
“那先去你車上吧,我幫你先處理一下傷口。”阮惜時說道。
“不用……”
“少夫人——”周欽想攔阮惜時。
“無妨。”阮惜時卻道,又問葉雲州,“哪輛是你的車?”
沒等葉雲州說話,阮惜時已經朝著停在那裏的幾輛車走去。
傅雲霆之前特意交代,凡事都聽阮惜時的,周欽隻能吞下勸說的話,亦步亦趨的跟著阮惜時。
葉雲州無奈的搖搖頭,也隻能跟上去,走到一輛車前,拉開了車門:“這輛。”
“你先上車。”阮惜時說。
葉雲州倒也好脾氣,就真乖乖上車了。
阮惜時也跟著坐上車,環視了一圈,就看到放在座位後麵的藥箱。
她拿過藥箱打開,看到裏麵瓶瓶罐罐的一大堆,她也沒看這些藥,就拿了紗布和一把小刀,消了毒道:“手臂給我。”
葉雲州今年四十三歲了,當青幫龍頭也當了有二十年,已經很久沒聽到有人用這樣命令的口吻跟他說話了。
他雖表麵上和善,但他能坐上青幫龍頭的位置,自然不是靠著和善來的。
若是旁人這樣命令他,恐怕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但不知道為什麼,葉雲州卻覺得阮惜時很親切,從第一眼見到她就是如此,讓他沒法生氣,更沒法苛責。
他看著阮惜時低垂的眉眼,微微上揚的眼尾,透著水紅,帶著勾人的溫柔。
這樣看起來,就愈發像記憶中那個女人了。
亦或者就因為她們有些地方很相似,所以才覺得她熟悉吧。
葉雲州想著,就感覺傷口處驀的一疼。
阮惜時趁著他思索的時候,竟是飛快的剜出了子彈,眼睛都不眨的幫他血肉模糊的傷口處理了一下,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個藥瓶,灑在了傷口上。
一股涼意衝淡了手臂的隱痛,阮惜時將木塞塞回去,才包紮好,才抬頭看向他道:“這是我自己研製的藥,對外傷很有好處,隻要三天傷口處不沾水,就能結疤了。”
“多謝。”葉雲州放下袖子,並不在意自己的傷。
坐到他這個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殺他,這種傷對他來說就是家常便飯。
“其實這點傷並不要緊。”葉雲州說,“你不用特意幫我處理的。”
“我隻是不喜歡欠別人人情。”阮惜時淡淡道。
尤其是青幫龍頭的人情。
現在傅雲霆正為了哥老會和青幫的事情頭疼,要是在這個時候因為她,葉雲州出了什麼事,那等於讓他們有了威脅傅雲霆的把柄。
葉雲州淡淡一笑:“你跟傅少帥的脾氣還真像。”
他頓了下,又似想起什麼,看向阮惜時手裏的瓶子:“你說這藥是你自己研製的?”
阮惜時點點頭,見他很感興趣的樣子,就把手裏的藥瓶遞給了他:“你如果需要可以留著,我還有很多。”
“那我就不客氣了。”葉雲州接過藥瓶,“我之前就聽聞,少帥夫人醫術高超,還在黎城救了蕭司令和很多士兵的性命,如此看來,這也倒不是傳言。”
他把玩著手裏的藥瓶,像是在思考什麼,過了幾秒看著阮惜時道:“那不知道能不能麻煩傅少夫人,再幫我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