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小到大買的也都是高檔貨,看到出來那件禮服雖然也是重工,但也並不比這件旗袍要昂貴,那些寶石一旦碎開,就不值幾個錢了。

反倒是這件旗袍,手工的刺繡,不是能用金錢衡量的。

所以對於這兩件天差地別的價格,宋玉霜感到不可思議。

“賣不同的人,東西自然有不同的價格。”姚雲兮臉上帶笑,眸光流轉,“那位司徒小姐雖有錢,卻不識貨,我自然是要錢。而兩位是懂貨之人,那我自然要給一個懂貨的價格。”

“姚小姐果然是個明白人。”阮惜時淡淡道,從懷裏掏出了錢。

姚雲兮伸手接過,親自包好了衣服,給了宋玉霜:“恭喜你。”

“謝謝。”宋玉霜接過衣服,又看了眼阮惜時,心思澄明道,“那我和蕭棋再去逛逛婚紗。”

說著就拉蕭棋走到另一邊去了。

姚雲兮見他們離開,才對阮惜時道:“傅少夫人,我有一件事,不知當不當問。”

“你覺得不當問,就不要問了。”阮惜時語氣平靜的說。

姚雲兮怔了下,反倒是笑了:“是,但這件事我的確很想知道。”

她聲音放低了幾分:“我聽聞前段時間在總務局局長的宴會上,章婷出了一些狀況,是嗎?”

阮惜時瞳仁幽深如潭:“你今日特意賣我這個人情,就是為了問章婷的事?”

她一個老板,衣服賣誰不是賣,何況還是一個能出價到1500萬法幣的人,加上司徒鳳又是洪門幫主的妹妹,賣人情的話,顯然司徒鳳更值錢。

但姚雲兮還是想法子將這件旗袍賣給了她,隻開了10萬法幣的價格,不是賣人情又是什麼。

“傅少夫人也知道,我和章婷是閨中密友。”姚雲兮被阮惜時戳穿,卻是神色自若,“自從知道章婷出事,我就去過幾次傅家,可每一次都被拒之門外,我實在很擔心她,所以才想從傅少夫人這裏得到一些消息。”

閨中密友?

也虧的姚雲兮能說出口。

阮惜時輕輕一笑:“沒想到姚小姐這麼擔心章婷。”

她頓了下:“章婷的確是出了點情況,那天被我公爹帶回去之後,我也沒有再見到她了,想必是在養傷吧。”

“養傷?”姚雲兮捕捉到了重點,“我聽人說,她在宴會上使了什麼妖術,這是真的?”

“姚小姐真是耳目靈通。”阮惜時說。

她這算是默認了。

姚雲兮心裏止不住的欣喜。

她克製住自己的情緒:“那傅經略使大人還願意將她帶回去?難道他不介意自己的枕邊人會妖術嗎?”

而且據說章婷還用妖術傷了不少人。

“就像姚小姐說的,章婷畢竟是他枕邊人,若是就這樣交出去了,我公爹也不安心。”阮惜時含糊不清的說,“倒不如現在養病,等傷好了之後再行問責。”

姚雲兮卻是聽的心中清明。

她是商賈之家出身,從小耳濡目染的,一些有錢有勢的人的門道,她看的很清楚。傅經略使這樣的位置,怎麼可能沒有一點秘密呢,章婷之前深受他的寵愛,想必也是知道一些什麼。若是將章婷就這麼交出去,難保章婷不會在憤怒之下說出什麼話來。

倒不如人受了傷,出不了門,等回頭人傷重死了,這事自然也就沒法問責了,還能給那些達官貴胄一個交代。

姚雲兮想著,唇角不自覺上揚。

章婷倒下了,她的機會,不就這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