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便轉身離開。

走遠了,她才又回頭,看向院子裏剛往房間走去的傅經略使和駱成言。

“崽崽,你覺得這個天師的本事如何?”

“就是個毛頭小子。”崽崽道,“不過在他這個年紀,身上的靈氣已經算不錯的了,不過跟之前那個張天師比起來還是差遠了。”

畢竟張天師在雲城也是叫得上名號的。

阮惜時看著駱成言:“那要是操縱昨晚的小木偶人,還有影鬼呢?”

“那應該沒什麼問題吧。”崽崽頓了下,反應過來,“你是懷疑他?”

“我以為張天師死了之後,經略使身邊就沒有可靠的幫手了,但如今看來好像不是這樣。”阮惜時雙眸如墨,輕聲道。

不知是因為阮惜時撞見了傅經略使和駱成言說話,還是背後那個人知道阮惜時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這兩天沒有再發生什麼意外。

兩天風平浪靜後,姚雲兮又差人去找阮惜時。

阮惜時進門,姚雲兮正吩咐荷香去廚房:“你去看看藥煎好了沒有。”

“是。”

荷香聽話的去了。

荷香離開,姚雲兮才看向阮惜時:“你過來坐。”

她的氣色比前兩天要好一點了,身體也有了一絲力氣。

她見阮惜時坐過來,伸手到床邊摸了摸,從一個夾層裏摸出幾束幹花:“這是你說要留下的,幾天換下來的花我都各拿了一支。還有我按照你說的,隻要一個人在的時候就開窗,果然沒有再流血了。”

她低聲:“我還特意按你說的弄了點雞血來,沒人發現。”

阮惜時接過幹花:“果然是百合和丁香。”

“這兩種花有什麼問題嗎?”姚雲兮問。

“以這兩種花的數量,單獨放置在屋裏的話問題不大,但是如果放在一起,就很有可能會刺激到孕婦的神經,會出現頭疼、惡心、嘔吐等症狀,如果嚴重的話,還會出現胎兒不穩,甚至流產的危險。”

阮惜時每說一句,姚雲兮的臉就白一分。

她嘴唇抖動了幾下,好一會才從嗓子裏擠出聲音:“這些花平時都是荷香換的,所以真是荷香……”

她不敢相信。

“等她回來問問吧。”阮惜時沒有斷言。

姚雲兮手指握緊了床單。

過了好一會,荷香才回來,手裏捧著一碗藥。

“夫人,藥煎好了,您趕緊趁熱喝吧。”荷香說著,將藥碗小心的捧到她麵前。

姚雲兮盯著荷香,沒有伸手。

阮惜時抬手接過了藥碗,放在鼻尖聞了一下,然後轉手遞給了姚雲兮:“藥沒問題,喝吧。”

聽到阮惜時的話,姚雲兮才緩緩伸出手。

荷香疑惑的看了眼阮惜時,又看向自家主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姚雲兮低著頭,一口一口的把藥喝了。

荷香拿著帕子給她擦嘴,卻被姚雲兮側頭避開。

荷香的手落了空,茫然的看著她:“姨娘,怎麼了?”

姚雲兮看著她,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姚雲兮一開口懷疑她,很有可能就毀了這麼多年的主仆情誼。

還是阮惜時先說道:“這房中的花都是你摘的嗎?”

荷香愣了下:“花是我在門口買的。姨娘說想房間裏有一點香味,但又不要太濃烈,正好我在門口看見有賣花的,就買來放在房裏。”

“那麼多花,你為什麼要單買百合和丁香?”姚雲兮嗓音冷厲帶著顫抖,“你知不知道,這兩種花在一起,會令孕婦流產?”

荷香呆了幾秒,張著嘴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下一秒身子一顫,撲通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