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霆膝蓋被落了一踢,竟是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反倒被抓住的那隻手臂朝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拉,手腕跟著翻轉,抓住了對方的手腕,將人一把圈進了懷裏!

對方睜大眼睛,另一隻手肘就朝著身後擊去,然而卻被傅雲霆牢牢抓住,雙手同時被反剪在身後,整個人便朝著她後背貼上來。

溫熱的呼吸吹在她脖子上。

他竟然敢調戲她?

他都不知道她是誰,竟然就同她那麼親昵?

那雙蘊著水光的眸子泛起慍怒,腳上頓生力氣,竟是驀的抬起朝著後頭就踹去!

“啪。”腿被傅雲霆的膝蓋給擋了下來。

傅雲霆悶哼了一聲。

“夫人下手這麼狠,是打算讓為夫斷子絕孫嗎?”

他的聲音裏帶著吃痛的吸氣和無奈。

阮惜時這才反應過來:“你早就認出我來了?”

她心裏的惱怒瞬間就消散了。

她手腕一動,如同一條靈活的小蛇從他的大掌中抽出,摸了摸臉,撕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了原本精致白皙的小臉。

她看向手裏的人皮麵具:“這麵具有這麼容易被認出來嗎?”

“這張麵具一點瑕疵都沒有,若真看臉,我也認不出來。”傅雲霆唇角微勾,“但夫人的身段,我隻肖一眼就能認得出來。”

又說葷話!

阮惜時小臉一紅,一雙眸子水波瀲灩的瞪了他一眼,這才放下心:“麵具沒問題就好。”

傅雲霆從她手裏拿過麵具,前後翻轉看了看:“這人皮麵具是你自己做的?”

“是啊。”阮惜時點頭,“是以前三叔教我的,他很擅長易容之術。”

所以當了那麼多年大盜都沒有被找到。

“我小的時候還總易容去逗村子裏的孩子們玩,還有騙二叔四叔他們。”阮惜時想到往事不禁淺笑,旋即又生出幾分悵然,“不過我已經很久沒有做過了,怕手生做的不好,所以才想說先找你試一試,看看能不能認出來。”

但她低估了傅雲霆對她的熟悉程度,找錯了人。

不過傅雲霆既然都說認不出這張臉,那這張人皮麵具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阮惜時轉身走到桌前,將人皮麵具小心的放在了盒子裏。

“你做人皮麵具,是打算做什麼?”傅雲霆走過來問,“不是隻玩玩這麼簡單吧?”

阮惜時將盒子關上,轉身看向他。

“我要引蛇出洞。”

她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傅雲霆。

之後接連兩日,阮惜時都戴上人皮麵具,去了淮海路附近很知名的幾家醫館。

她特意選了平日裏沒穿過的月白色旗袍,襯的易容過的臉愈發雪白,一咳嗽嬌軀微顫,惹人憐愛。

醫館裏人都很多。

丫鬟去門口排隊,她便坐在牆角的椅子上等。

視線所及之處,便見來往的人,還有一些街邊的小販。

她一隻手拿著素白的絹帕,捂著唇直咳嗽,一個人從她身邊經過,不小心碰到了她一下,她便猛的咳嗽了幾聲,竟是咳出一口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