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夫人,生日快樂。”
司徒鶴臉上是一貫的笑容,他今天沒帶手下來,獨身一人,銷瘦的身軀在一眾富華裏看上去竟有幾分蕭條。
但這裏的人都知道洪門的厲害。
軍政府辦事要拿文件,講教條,但幫派不用,某些時候來說,幫派比軍政府的官員更手握實權。
何況麵前這個人,是洪門曆代最年輕的幫主。
她們自覺的退讓開。
阮惜時微微蹙眉,冷眼看著司徒鶴。
她並沒有給司徒鶴發請柬,他這是不請自來?
但這麼多雙眼睛看著,阮惜時也不能直接將人趕走,隻能神色淡淡道:“多謝司徒幫主。”
她並不打算跟司徒鶴多言,然而司徒鶴似乎沒打算打個招呼就走,他抬手道:“這是送給傅夫人的禮物。”
他手裏拿著一個精美的小盒子。
阮惜時睫毛微動。
“司徒幫主有心了。”她轉頭對旁邊的一個侍應生道:“你去收下,放到庫房去吧。”
侍應生聞言正要上前去接禮物,卻聽司徒鶴道:“這禮物可是我精心挑選的,傅夫人不先打開看一看嗎?”
聽到這話,眾人異樣的目光瞬間就落在他們兩個臉上。
雖然說這是傅夫人的生日宴會,送禮物也是很正常的,但禮物都是過了傭人的手送到庫房去,到時候再讓人清點,除非是關係很好的,否則哪有要人當場看的!
而且司徒鶴剛才還特意咬重了“精心”兩個字,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阮惜時一張俏臉微沉。
司徒鶴在大庭廣眾之下鬧這麼一出,是想做什麼?
阮惜時沒接,司徒鶴的手也沒放下來。
侍應生看向司徒鶴,又轉頭看了眼阮惜時,也不知道是該去拿還是不去拿。
眾人的目光越來越奇怪。
阮惜時甚至聽到了記者拍照的哢嚓聲。
再這樣僵持下去,還不知道明天的新聞會怎麼寫。
上次她已經跟司徒鶴鬧過緋聞了,要是再來一次,隻怕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阮惜時垂了垂眼,掩去眼底的寒意,伸手接過了禮物,嗓音溫軟道:“謝謝。不過其實您不用特意準備禮物的,我知道司徒幫主是還對令妹的事心存歉意,但事情已經過去了,上次在百樂門也都已經說清楚了,令妹和我隻是口角之爭,有些誤會罷了。”
她說的得體,雙眸大大方方的看著司徒鶴,仿佛真在誠懇的解釋。
“原來司徒幫主準備禮物,是為了妹妹啊,傅夫人和司徒幫主的妹妹是有什麼矛盾嗎?”
“誒,女孩子之間嘛,有點矛盾是正常的,我跟我朋友還常常吵架呢!”
“鬧了半天是誤會了。”
眾人這才恍然。
還以為這兩人之間真有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呢,竟敢當著傅雲霆在的時候如此曖昧,原來是有緣故的!
上次在百樂門拍到的事情,原來也是一場誤會。
人家道個歉,邀請女方跳個舞,就被那些無良的記者編排成那樣!
記者們頓時失了興趣,眾人也不好意思再繼續聽牆角,見司徒鶴似乎還要跟阮惜時說些話,一時半刻阮惜時也沒空理她們,就都散開各自聊天去了。
隻有幾個好事的,還在附近往這邊瞅。
司徒鶴聽著阮惜時的“解釋”,眸光流轉,輕笑了一聲。
她倒是聰明,借著這個機會,不但化解了現在的僵局,還能順便解釋清楚上次百樂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