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張燦若桃花的臉離阮惜時很近。
阮惜時不動聲色的往後退,開口道:“你脈象虛弱,是長年累月的病症,司徒幫主不如先說說,你平日裏有什麼症狀?”
原本有些曖昧的氣氛,被阮惜時又拉回到了看診上。
司徒鶴眼裏閃過一抹遺憾:“其實也沒什麼大的症狀,就是有時候會胸悶氣短,偶爾會覺得疲累,頭痛的時候會睡不著覺。”
阮惜時:“……”
就這還叫沒什麼大的症狀?
“你之前沒有找醫生看過嗎?”
“看過啊。”司徒鶴朝椅背上一靠,態度慵懶道,“很早以前看過,但醫生的說法都差不多,什麼太累了,要多休息,還有什麼暫時放下一切事務別管……”
他一雙桃花眼朝上微挑,看向阮惜時:“你說我堂堂洪門幫主,日理萬機,哪有功夫多休息?”
“但醫生說的沒錯。”阮惜時道,“你脈象虛弱,的確應該多休息。”
“其實我除了不舒服的時候,其他時間睡眠還是挺好的。”司徒鶴道,“不如傅夫人幫我開幾劑安神的方子,我也許吃下去就會好了呢!”
他說著抬手一揮,手下立刻就拿上來了紙筆,放在了阮惜時麵前。
阮惜時有些無語:“藥哪是能亂吃的,你這症狀並非是神經衰弱,吃安神的藥方有什麼用?”
“怎麼沒用?”司徒鶴反問,“我可是聽說你之前給傅經略使的夫人開過安神的藥,治好了她日日夢魘的病症,想來這安神的藥也能治我的頭疼吧?”
他這話說的雲淡風輕,卻令阮惜時心頭一沉。
早之前她的確給經略使夫人開過安神的藥,但經略使夫人做噩夢的事乃是隱疾,不會為外人道,為何司徒鶴會知道?
想到之前司徒鶴對她的過往了若指掌,兩人又在明德女中見麵,再到現在他忽然出現在黎城,還知道她給經略使夫人看過病……
阮惜時心頭不由突突直跳。
她垂下眼瞼,掩去眸中情緒,嗓音盡量平緩道:“既然病已經看完了,我就先走了。”
她說著站起身就要回去,卻被司徒鶴抬手攔住。
跟著阮惜時的士兵們唰的上前,卻被司徒鶴的手下擋住。
司徒鶴瞥了一眼那些士兵,又轉而看向阮惜時,那雙勾人奪魄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來:“傅夫人怎麼這麼急著走啊,我還打算請你吃飯,當做給我看病的報酬呢!”
“不用了。”阮惜時道,“我答應了雲霆等他回來一起吃飯。”
“黎城戰事這麼嚴重,隻怕傅大帥忙都來不及呢,哪有空陪你吃飯?”司徒鶴唇角輕揚,帶著意味不明的神色,“正好我就住在附近飯店,那裏的菜肴可都是黎城的招牌,不如我們先過去吃飯,等吃完了飯我再將你送回來,如何?”
“不必了。”
阮惜時嗓音微冷,正待要從他麵前繞開,卻見一輛車開過來。
像是沒有看到這裏的人,車子的速度一點都沒有減弱,士兵們和司徒鶴的手下紛紛避讓,眼睜睜的看著車子開到了司徒鶴麵前。
駕駛座的車窗搖下來,傅一探出頭:“夫人,我們來接你啦!”
阮惜時見到傅一,下意識的看向後排,像是有心電感應,後排的車窗也搖了下來,正對上傅雲霆深邃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