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欣愉正站在香爐前,沒有回頭。
周欽盯著她白色麻衣下纖弱的身軀,片刻才轉身離開。
阮惜時和傅雲霆剛走進偏廳,宮夫人就迫不及待的問道:“傅夫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究竟是誰用了邪術要害我家老爺?”
“您別著急。”阮惜時溫軟的嗓音稍稍撫平了宮夫人的急躁不安,“我剛才的確發現有一個人身上有一團黑氣冒出,隻是還不知道是不是她控製了老夫人。”
“誰?”宮督軍坐在椅子上,盯著她沉聲問。
阮惜時看向他:“是李夫人。”
“李夫人……”宮督軍重複道,“是軍事廳李廳長的夫人?”
他眉頭皺起來:“他之前舉薦了一個假的神醫來黎城,想以此害我,莫不是自己沒成,所以讓他的夫人來?”
“他們夫妻竟如此歹毒,究竟和你是什麼仇怨,非要至你於死地不可!”宮夫人握緊了手。
宮督軍搖搖頭:“我同李廳長並無仇怨。”他也不解,“我不知他為何一定要害我。”
他頓了下:“若是之前說他拿了吳康成的好處,同吳康成合謀害我,讓我無法在黎城做指揮,倒還說得過去,可現在那場戰爭已經結束了,我都回到雲城了,他們再害我的意義又是什麼?”
“許是因為你平安歸來了,李廳長卻入了獄,他們夫妻心懷怨恨。”傅雲霆說。
宮督軍擰眉:“也有這個可能。”
他目光沉沉:“但本就是他的錯處,三番兩次的來害我也就罷了,但萬不該在我母親的祭祀上動手!”
他握著拐杖的手寸寸縮緊,眼底浮出狠厲之意。
“我覺得也不一定就是李夫人自願動的手。”阮惜時卻出聲道。
“你是說,李夫人也是被邪術控製了?”傅雲霆最先明白阮惜時的意思。
阮惜時輕輕點頭:“雖然這也隻是其中一種可能性,但老夫人可以被控製,難保李夫人不是被控製的。”
她看向麵色低沉的宮督軍:“因為之前李夫人來找過我,求我幫忙說服雲霆,將李廳長放出來。若是她真心想救李廳長的,那在這個節骨眼上對付宮叔叔您,豈不是再加深他們的嫌疑,李廳長就更不容易離開牢獄了。”
“但若今日不是你,恐怕沒人發現她使用了邪術。”傅雲霆道,“即便宮督軍死了,也可以推卸為宮老夫人詐屍,她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但還是有風險的。”阮惜時看著他,“對一個迫切想救自己丈夫的人來說,她不一定會想冒這個風險。”
“那會不會是李廳長控製了她夫人?”宮夫人道,“李廳長心懷怨恨,他現在無法親自動手,便讓他夫人動手,他人在牢裏,自然不會有人懷疑上他!”
宮夫人這想法也是有理有據的。
但真的會這麼簡單嗎?
阮惜時思考著。
傅雲霆開口:“還是等審訊過後再說吧,李夫人若知道這件事,肯定能審問出來。”
他不擔心手下的那些手段。
李夫人隻是個閨中婦人,受不了多少恐嚇。
“但是這樣,恐怕會給你帶來麻煩。”
宮督軍忽道。
他看著傅雲霆:“雲霆,你本可以不用趟這趟渾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