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時看著軒軒。
如果不能保證安全性,那她寧願讓軒軒失望,將他留在這裏。
畢竟戰亂時期,沒有什麼比命更重要了。
她正在心裏想著措辭,等會怎麼和軒軒說,就聽到外頭傳來敲門聲:“阮小姐,您在裏麵嗎?”
“我在。”阮惜時道,“什麼事?”
“是幫主讓我過來,說想請您去看一下傷。”
看傷?
阮惜時微怔了一下,才起身走過去開門。
門口站著的是也就二十歲剛出頭的年輕男人,見到阮惜時開門,立刻低下了頭。
“你們洪門有人受傷了?”阮惜時問。
手下頭都沒抬,似是不敢直視她:“是幫主,幫主受傷了。”
“啊?”阮惜時愣住了,“怎麼剛回來就受傷了?”
“還是請您去看看吧。”手下沒有回答阮惜時的問題,而是又重複了一遍道。
“你們洪門內部沒有醫生嗎?”阮惜時不太想再和司徒鶴有什麼瓜葛。
他將她帶來襄城,她也救了他一命,算兩清了吧。
“阮小姐,請您別為難我。”手下又道,他聲音似有點抖,“您要是不去,我這條命就不保了。”
阮惜時:“…”這司徒鶴對自己手下都這麼殘忍的?
看著麵前可能還比自己小一點的男人,阮惜時歎了口氣,終歸還是沒有為難他:“算了,你帶路吧。”
她頓了頓:“麻煩找人照顧一下裏麵的孩子。”
“您放心。”手下聽到她答應了,頓時鬆了口氣,趕緊轉身帶她去了。
阮惜時跟著他從後院另一個門經過,裏麵是一個花園,穿過去,便是另一個後院。
這裏雖然隻是一個據點,但感覺卻像是皇帝的後花園似的,大的驚人。
果然洪門財力不俗。
阮惜時一邊思忖著,一邊暗暗記下路線,直到手下領著她到了一間屋子門口:“幫主就在裏麵了。”
他上前去敲了敲門:“幫主,阮小姐到了。”
“進來吧。”司徒鶴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手下推開了門,自己卻沒有進去。
阮惜時看了眼手下,眸底拂過微光,悄無聲息的將噬魂珠捏在了掌心裏,才走進去。
等進去了,她才發現不像她想的那樣,房間裏隻有司徒鶴一個人。
他正坐在床邊,衣服半褪,手裏還拿著一個毛巾。
阮惜時腳步頓了下。
司徒鶴抬眸看向她,那張一貫漂亮的臉看起來有點發白:“站那幹什麼,過來啊。”
阮惜時這才走過去,在離他兩步的位置停下:“你找我過來做什麼?”
“喏。”
司徒鶴將手裏的毛巾遞給她:“幫我處理一下傷口。”
阮惜時卻沒伸手去接:“你傷口不是在手臂上嗎?”
“本來是在手臂上。”
司徒鶴垂下手:“不過剛才處理了幾個叛徒,沒想到其中一個還藏了把刀,就被刺了一下。”
他指了指後背:“這地方,我夠不著。”
阮惜時聞言,看向他肩膀。
司徒鶴微微偏過身子,果然看見肩膀後麵有一處紮出的傷口,竟然還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