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帶孔靈去,一是因為那裏是駐地,不方便外人進出,二來也是因為怕玉霜知道了受刺激。

可在這件事上,曾經什麼都不知道的孔靈又何其無辜。

隻希望孔靈自己可以想通吧。

翌日,阮惜時就帶著蕭棋出發了。

臨走前,孔靈沒有出來送他們。

蕭棋站在屋子門口,看著緊閉的房門,一時間沒有動彈。

“走吧,她現在大概是不想看見我們,越是看見越是傷心。”

阮惜時拍了拍他的手臂說:“讓她自己平複一下情緒吧。”

蕭棋點點頭。

他又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轉身同阮惜時離開了。

兩人走了沒多久,一個身影便從樹後偷偷跟了上去。

孔靈小心的跟他們保持著距離。

“我可不是為了做什麼,隻是為了確保蕭棋的安全而已。”孔靈在心裏對自己道,壓下那股不明的失落情緒,跟在他們後頭。

她已經做好了打算,若阮惜時說的都是真的,蕭棋真的有妻子有孩子,那她一定會轉身就離開,絕不糾纏。

但若這一切是騙局,亦或者蕭棋不願意留下,那她哪怕拚命也要將人帶走!

孔靈握著拳頭想,一邊盯著前麵的背影。

阮惜時和蕭棋叫了一輛黃包車。

孔靈等他們走了,才趕緊也伸手攔了一輛:“跟上他們!”

黃包車車夫立刻跟上去。

路上不斷有車和人經過。

孔靈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前麵,等拐了個彎,忽的前麵的黃包車竟然不見了!

“誒,奇怪了。”

黃包車夫疑惑的停下腳步,四處轉頭望去:“明明剛才還在前頭,怎麼轉個彎就不見了?”

“會不會這裏有別的出口?”孔靈急忙問。

“您瞧這巷子,哪兒還有別的出口?”車夫說著,卻又頓了頓,“不過說起來也奇怪,我記得這兒沒有巷子啊,什麼時候冒出來一個巷子了?”

司機說著還撓了撓頭,一副雲裏霧裏的模樣。

孔靈一聽,心頭驀的跳了下,迅速掏出一張符紙:“雲開霧散,破!”

隨著她話音落下,眼前的巷子竟一下子扭曲變化,然後變成了一條寬敞的路麵。

剛才還空空蕩蕩的巷子,也變的人來人往。

車夫吃驚的嘴巴都合不上了:“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是障眼術。”

孔靈氣的咬了咬唇。

她竟是忘了,阮惜時也是懂術法的!

“那,那姑娘,咱們現在怎麼辦啊?”黃包車夫轉頭問她。

孔靈沉了沉呼吸,才冷靜下來:“您知道傅督軍的駐地在哪嗎?”

“什麼?”

黃包車夫以為自己聽錯了:“您要去駐地?”

孔靈點點頭。

“您是開玩笑的吧。”車夫搖頭,“我就是一拉車的,哪兒知道大人物的駐地在哪啊,咱們平頭老百姓,可不敢去那地方,萬一子彈不長眼,咱們這腦袋可就沒了!”

他道:“若是您要去那兒,我可就沒法子了,您再問問別人吧。”

孔靈聞言隻好下車。

她剛把錢給了,車夫就抬著車一溜煙跑了。

孔靈待在原地站了一會,還是朝著前方走去。

正坐在黃包車上的阮惜時,轉頭朝後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