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福一回來便見桔梗在院子裏跑圈，忍不住開始嘮叨。
平日裏粗心的小夥兒，一夜之間轉變為操心大叔。
“馬上就去，小叔也早點睡覺。”
一身跑暖和的桔梗洗臉後，站在院子角落出水口的地方，光腳站地上倒水一衝就完事兒。
腳在褲子上擦擦，趿著布鞋回屋睡覺。
睡之前摸一把麥冬的小屁股，幹幹的。
木板搭的床窄小，桔梗有點兒不敢睡，幹脆抱著麥冬閃進空間。
小樓臥室內的大床足夠姐弟倆睡的，唯一擔心的就是怕麥冬尿在床上。
那麼漂亮的大床和新被子，桔梗可舍不得弄上一股子尿味兒。
她又閃出空間，將床上的墊被拿進來墊在大床上。
“小桔子，你放心睡，我會看著麥冬的。”
有了球球的幫忙，本就一身疲憊的桔梗，一覺睡到外麵李安福叫她。
她連帶著墊子一起帶出空間，還在呼呼大睡的麥冬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小叔，我醒了！”
“醒了就起來吃飯，一會兒她們該上來了。
麥冬睡得怎麼樣，沒哭吧！”
李安福有點懊惱，他一倒下床什麼也不知道了，也不知晚上麥冬有沒有哭 。
“沒有，睡得好著呢！”
桔梗摸一把尿片子還是幹的，不知是因為麥冬餓太久的原因，還是怎麼的。
一晚上沒醒也沒尿，四個多月的奶娃娃算是很好帶的了。
也許是小小的他，心疼姐姐養他不容易，特別的乖。
除了在亂墳堆哭過外，回來後再也沒哭，有吃就吃，吃完就睡。
也許就是村裏人說的賤命好養活，桔梗能想到的隻有這些。
她摸黑穿好衣服，一出被窩冷嗖嗖的，兩件衣服根本抵擋不了早晨的寒意。
桔梗又抖著翻出一件木通穿過的褂子套在外麵，褂子打滿了補丁，卻增加了厚度。
相當於一件加厚的褂子，長到屁股下麵，正好給桔梗擋住寒意。
“吱~”
竹門發出響亮的聲音，桔梗悄悄扭頭聽一下床上沒動靜，才吐出一口氣。
“鬼頭鬼腦的做什麼呢？
麥冬醒了嗎？”
提著馬蹄燈站在門外的李安福，好笑地看著探頭的小人兒。
“沒~”桔梗悄聲回道。
聞到屋子裏一股子羊味兒的李安福皺眉，這樣可不行，姐弟倆都太小身體又弱，特別是麥冬。
“先進去給麥冬穿衣服，我去擠羊奶。”
李安福揚揚手裏的小罐，叔侄倆重新回到屋裏，他將馬蹄燈掛在牆上。
橘黃的燈光下，桔梗熟練地抱出麥冬把尿，小嘴吹著變調的噓聲。
“嘩~”
一泡尿呈弧線射出，擠羊奶的李安福笑道。
“臭小子這泡尿射得遠，長大了又是一條好漢。”
粗枝大葉的李安福和桔梗一樣，一點兒沒覺得四個月的嬰兒不哭不鬧，還不尿床有什麼奇怪的。
“那是，弟弟肯定和爹一樣厲害。”
聽到小叔表揚麥冬，桔梗揚起笑容，熟練地給麥冬穿衣服，夾尿片。
家裏沒有麥冬穿的薄棉衣，桔梗給他穿兩件衣服後，將他裹在包被裏。
學著昨天三奶奶的樣子，用布條將小包被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