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穿上薄棉衣後,桔梗穿在裏麵的單衣,是秋天時穿的長袖衣褲。

衣褲都短了一截不說,粗布又有不少的補丁,不貼身還不暖和。

特別是袖口,隻要一抬手就是鑽風的。

為了能多穿幾年,棉衣衣身又做得寬大,稍動一下寒風四處鑽。

看著穿得厚,很多時候是不保暖的。

很多小孩兒一到冬天,鼻孔就掉著兩管鼻涕,跟這個有很大的關係。

“多餘的布料留到明年做單衣,不能一次就禍禍完。

我把木通的單衣改改,給你當罩衣穿,袖口處穿一根布帶子拴上,不鑽風就不冷了。”

劉春香將多餘的布料都疊好,給桔梗放在櫃子裏。

姐弟倆現在還小,用不著穿那麼多新衣服,有一身留著過年穿就行了。

桔梗點頭,她和麥冬都有棉衣和兔皮背心,還有用兔皮邊角料做的帽子和棉鞋。

毛呼呼的,特別暖和。

她想到說好的用野雞和紅葉姑姑換,鞋子和帽子都送上來了,她還沒給送野雞去。

等哪天出太陽,還是要往山裏走一趟的,總得找個借口將空間裏的野雞、野兔拿幾隻出來。

劉春香又將做了被套和蚊帳的一些大塊點兒的布頭,拚接出一條小圍裙,給桔梗拴在腰上正合適。

小小的一塊圍裙,拴在腰上長度剛好到棉衣底部,還能防止棉衣漏風。

深藍色和青色兩種混合在一起,將穿著一身黑不溜丟衣服的桔梗,襯得掉進灰坑都找不著人。

除了那張臉有些白嫩外,她身上真找不出別的顏色。

“哈哈哈,好看!

再加個大兜,放什麼東西也方便。

一條不夠,還得做一條換著拴,這樣能少洗衣服。”

冬天洗衣服冷不說,還不容易幹,農家人哪有那麼多講究。

劉春香可不覺得深色有什麼不好看的地方,家家戶戶都是這樣過來的,真沒幾個人舍得像二貴那樣買帶花的細棉布。

好看是好看,卻不結實,還貴得很,還是土布結實便宜。

一件衣服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有些人家的閨女直到出嫁時,才有一身新衣服穿。

桔梗姐弟倆現在擁有的,已經是很好了。

“你要改的褲子,今天來不及改了,我拿回去先給你改一條出來。

穿著合適,再換你身上的褲子下來改。

人不大點兒,鬼心眼兒挺多的。”

劉春香笑著戳戳桔梗光潔的額頭,她發現這孩子的心思是越來越靈活。

主意是一個又一個的,不知從哪兒學來的。

“謝謝三奶奶,我那也是節省布料。”

“哈哈哈,我倒要看看你的節省布料,效果會怎麼樣。

好的話,我們也學著改一條出來穿穿。”

左三妮笑著應下,手下飛針縫著給麥冬用的棉墊子。

生怕他晚上尿床,再把那一床的新被褥給弄髒了。

做活的左三妮不時回頭看一眼鋪好的架子床,越看越喜歡。

一想到她家紅葉也能用上這種床,再鋪上紅紅的喜被,她臉上的笑就沒停過。

當兩老娘們給桔梗收拾好屋子,又幫著喂過麥冬,收拾荒地的人也收工回來。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