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的水聲流動，清涼的河風帶來陣陣涼意，一條人影如幽靈般在九眼橋橋頭晃。
踩過點兒的桔梗，隱在第一棵柳樹下，忽閃的路燈似鬼火明明滅滅，令人腳底發寒。
撲麵的蚊子，不要命地往身上撲，不敢弄出大動靜的桔梗，一捏一個準兒。
不一會兒，臉上就被叮出好幾個大包。
掙點兒快錢滿頭都是包，桔梗想想都是淚，眼見快到約定的時間，桔梗丟出四百隻留有餘溫的兔子在樹下。
拿出一個以前的舊包出來背著，方便一會裝錢。
在樹下轉圈躲蚊子的人，終於發現遠處有四條人影，騎著四輛三輪車出現在視線中。
寂靜的夜色下，鏈條的轉動聲異常清脆，桔梗緊了緊手中的木棍。
“同~誌！同~誌！”沒見到約定的人出現，獨臂青年壓低嗓音喊。
四人都從三輪車上抽出一鐵棍，戒備地四處打量。
“第一棵柳樹下，叫那麼大聲也不怕被人聽到。”被咬得一頭包的桔梗，沒好氣地道。
“呼，同誌早到了哈！”
獨臂青年一馬當先地朝樹下來，待手摸到一團毛乎乎的東西，才對後麵的三人打手勢。
“行了，趕緊過秤，都快被蚊子抬走了！
媽的，太咬人了！”
桔梗走出樹蔭，暴露在四人麵前，對他們手裏的家夥挑眉。
轉眼間，桔梗手中的木棍變成她的成名武器，在地上摩擦發出難聽的哧哧聲。
“同誌別誤會，我們隻是為了壯膽，幹我們這一行的難免會碰上找事兒的。”
疤臉男子將手中的鐵棍放回三輪車，舉起手解釋道。
他隻想和平賺錢，沒想過以搶發家，很惜命的！
“我也是壯膽而已，貨都送來了，趕緊過秤給錢！”桔梗冷冷地道。
她並沒有貿然相信一個陌生人的話，利益麵前有些人是沒有底線的。
真要打起來，誰劫誰還真沒定論。
“好好，這就過稱！”疤臉男話落，另外兩男人從三輪車上拿出一杆大秤、一大筐。
“二百零八……二百一……二百三……一共三千七百零六斤。”記數的疤臉男報出最後的總數，高興之餘竟沒發現有錯。
“嗬嗬，減掉十五次筐子的重量六十斤，一共是三千六百四十六斤，九百一十一塊五毛錢。”看在此人還算老實的份上，桔梗好意地提醒道。
“對對，差點把筐子的重量忘了，謝謝同誌提醒，這就給錢。”
疤臉男恍然大悟，貨過完稱自然是掏錢。
幾疊新舊不同的錢，用橡皮筋捆著，電筒光下當麵點清。
桔梗收起地上點清的錢數，裝進背著的書包準備離開。
“謝了！”
“同誌，別急著走啊！
再有東西出手，一定記得到黑市找我們哈！
隻要有利可圖，我們都可以接手。”疤臉男急忙道。
“好，有貨會上黑市找你！”桔梗隨口應著。
喂一晚上的蚊子，才收獲九百一十塊錢，加上黑市賣的兩背簍野兔，一共九百五十八塊錢。
對別人來說是一大筆錢，但對桔梗來說就有點不夠看。
以後會不會再次光顧黑市，桔梗真說不準，隻能暫時先答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