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在場之人皆倒吸一口涼氣，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大長老的反應。
他臉上雖然麵無表情，但握在扶手上的手指已經在上麵嵌下了五個深深的指印。
“暮千凝，你別太過分！”
“我有什麼過分，賭約是你先提的，內容也是你同意的啊。”
曦月看著林筱筱通紅的雙眼，如果目光能殺人，自己和女主現在恐怕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咳咳，都是同宗弟子，千凝丫頭還是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與大長老相熟的八長老站出來當和事佬，暮千凝聞言冷哼一聲，連個尊稱也懶得叫。
“我也想放過林筱筱，可誰讓我們剛才對著天地規則發誓了呢，再者說如果今日輸的人是我，你們會讓她得饒人處且饒人嗎？”
“這…”
被小輩一通教訓的八長老有些掛不住臉，將求救的目光看向歐陽辰，對方卻仿佛沒看見一般，看天看地看空氣就是不看他。
無法，八長老隻能宣告放棄。
林筱筱紅著眼睛看向大長老，乞求爺爺能幫自己免了懲罰，可大長老也不是神，如何能對抗天地規則？
“筱兒，願賭服輸吧。”
“爺爺！”
林筱筱不可置信的大喊一聲，意識到自己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後，她白著臉跪倒在地，磕頭。
“我錯了。”
“我錯了。”
“我錯了…”
整個比試場安靜的連風聲都能聽見，磕頭聲伴隨著道歉聲回蕩在整片場地。
暮千凝不知從哪掏出了把椅子悠哉坐下，曦月在她懷裏嘎嘣嘎嘣啃著牛肉幹。
在磕到三百個時，林筱筱的腦門已經一片紅腫，磕到六百個時腦門被磕破，嫣紅的血液順著煞白的臉蛋蜿蜒流下，到八百個時她的嗓子變得沙啞。
數次想要放棄，但眼前那隻臭狐狸總會用爪子指指天空。
對天地規則的恐懼勝過身體上的疼痛，她隻能咬碎牙齒混著血一起往肚子裏咽。
“…我錯…了…”
最後一聲磕磕絆絆的落下，林筱筱終於能放心大膽的暈過去了。
“筱兒！”
大長老猛地起身，在他站起的瞬間座椅哢嚓一聲四分五裂。
將孫女小心抱在懷中，他目光陰冷的看了暮千凝以及她懷中的曦月一眼，那意味著警告與憤怒。
可這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受了這麼嚴重的傷，還是趕快回去休養吧…”
就在眾人以為暮千凝要饒過林筱筱時，就聽她再次補充道，“不然耽誤離開三清門就不好了。”
大長老怒極反笑。
“暮千凝是吧，好，老夫記住你了。”
看不慣的曦月冷颼颼的補刀，“年紀大的人連別人名字都記住嗎？哎呀不像我，一次就記住凝凝的名字了呢～”
這裏的人對於‘綠茶’二字還沒有明確的感受，隻是覺得這小狐狸明明沒說一個髒字，怎麼話聽著這麼別扭呢？
“哼…”
大長老被堵得沒話說，拂袖飛離了比試場，在他走後洛輕喬再也忍不住拍著大腿狂笑起來。
“哎呦我的小曦月，你可真是個寶啊！”
今日發生的事雖然沒有明確不讓往外傳，但弟子們除了私下場合沒人敢在公共場合討論，這要是讓當事人知道得多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