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霍斯玨答應了。
白軟軟這才與他下樓，一起吃飯。
兩人麵對麵而坐，可男人身上的血腥味太濃，她吃飯都不怎麼有胃口，反而一陣生理反胃。
吐在了地上。
霍斯玨當即起身，大步走到她麵前，輕拍她的肩膀，緊張不已，“哪兒不舒服？吃完先去看大夫？”
白軟軟捂著胸口，身旁的傭人已經開始清掃地上的狼藉。
白軟軟用手帕擦了嘴，久久沒緩過神，現在還心有餘悸。
她看向霍斯玨那沾著鮮血的袖口，到底還是開了口，“我懷了孕，就算是給孩子積德，你以後也不能殺人。”
“沒殺人。”
白軟軟抬頭看向他，兩人的對話顯然不在一個頻道上。
她希望他答應她不要殺人，結果男人卻秒回沒殺人像是在刻意強調什麼。
也就是這樣的回答讓了解過犯罪心理學的白軟軟起了疑心，“殺了就殺了，我見你殺人的次數還少嗎？”
“真沒殺人。”
“霍斯玨，”她嚴肅道，“我不希望對你的印象又多了一個不誠實。”
“你對我的印象就沒好過，還差這一個嗎？！在你眼裏，老子做什麼都是錯！”
怒意蔓延，餐桌被男人踢翻，發出巨大聲響，白軟軟沒敢動了。
見白軟軟的表情並不好看，霍斯玨隻得強壓怒火，盡力克製自己的情緒，心平氣和道，“你要想我保護你，你就得接受我的一切。站在這個位置上我別無選擇！”
“保護我，就要殺了他們？”
“你和他們隻能活一個。人都是自私的，難道你想用你的命換仇人的命嗎？！”
白軟軟擦去臉上淚水，低下頭去，沒再吭聲了。
霍斯玨見狀便轉移了話題，“吃飽了，就去白家見你父母。”
白軟軟起身，跟他上了小轎車。
她靠著車窗，看向窗外。
霍斯玨便坐得離她近了些，將她摟在懷中，“從今天之後，沒人敢動你和你的家人，我向你保證。”
聽到這樣的話，白軟軟勉強自己露出一抹笑容。
車正要越過皇都城門。
城門上懸掛著的屍體因長時間吊著胳膊，胳膊已經斷裂，屍體墜落，恰巧墜落在了他們的小轎車上。
巨大的聲響，嚇得白軟軟往前看去，隻是眼睛突然被霍斯玨用大手捂住了。
霍斯玨的手心出了汗，從沒有哪一刻這麼害怕過，她知道她不喜歡他殺人，所以他已經不當著她的麵殺人了。
竟沒想到這麼湊巧，屍體掉了下來。
他怕嚇到她。
跟在小轎車身後的車上下來幾個下屬，將屍體搬走了。
白軟軟隻能聽到嘈雜的說話聲。
“看什麼看？都離遠點。”是霍斯玨下屬說話的聲音。
“小孩子離遠點，別看嘞，要做噩夢的。”是老奶奶說話的聲音。
不過片刻，轎車上的屍體和血液似是清理幹淨了。
車緩緩啟動，霍斯玨這才放下手。
白軟軟直視前方，還有些不在狀態，雙腿都在發軟。
她咬了咬唇，不由開口，“剛剛掉下來的，是什麼？”
“沙袋。”
霍斯玨不太會說謊。
即便他再冷靜，可他的回答隻要人不傻都知道他在騙人。
【掉個沙袋，你捂我眼睛幹什麼？】她本想問的，可想想還是作罷。
一提殺人的話題就隻會滋生兩人的矛盾。
他不想跟她吵架，她也未必想動胎氣。
她再次看向窗外，可情緒怎麼都平複不了。
大概是她嗅覺敏感，以至於她聞到了車上屍體腐爛的氣味，夾雜著霍斯玨身上的血腥味，讓人作嘔。
“停車！”
然而，車沒停，司機隻聽霍斯玨的吩咐。
“怎麼了？”男人耐心詢問。
白軟軟沒回答他的問題，隻是加重了聲音，“停車！我要吐了。”
霍斯玨這才開口，“耳聾了？沒聽到她說的話？！”
霍斯玨一聲令下，司機很快停車，連連道歉，“少……少帥，對不起對不起少帥，別……別生氣。”
“去北風那兒領罰。”
“好好好，我……我這就去。”司機嚇得幾度結巴，連忙打開車門。
白軟軟下了車，劇烈嘔吐起來，霍斯玨則是站在她身後，護著她，輕拍她的後背。
等白軟軟吐完，抬起頭時，就看到不遠處，那司機跪在地上，被霍斯玨的手下，又是踢又是打的。
看到這一幕，她有些難以接受。
沒忍住，還是多嘴了一句，“隻是車停慢了，不用罰那麼重。”
然而霍斯玨根本不知道白軟軟心中所想，他習以為常道，“不狠一點，不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