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玉將菜飯整齊的擺在餐桌上,顧硯川抬頭看著她,問道:“樹玉姑娘,你在張府幾年了?”
樹玉說:“十三年了。”
雖然年紀小,但她可算得上是這府裏的老人了,府中的大小事情她都清楚的很。
“在你家少爺回來之前,你是哪個院裏的?”顧硯川問。
“我之前一直在老爺身邊伺候。”
“除了你以外,張老爺身邊還有誰伺候著?”
“其他的就是太太身邊的湘姐姐和蒙醫生了,偶爾海管家也會去老爺處看看。”
顧硯川點點頭,又問道:“聽說張老爺病情一向很穩定,怎麼最近突然反複了?”
“這個我也不清楚,隻是老爺去世前一天晚上,我看到他一直趴在床邊不停地嘔吐,看起來很痛苦,但是第二天老爺氣色看著有很不錯的樣子。”樹玉回憶道。
“哦?那天你去幹嘛的?”
樹玉既然已經被指派到少爺的院中伺候,其他院子的事情合該不歸她管才是。
“老爺用慣了我給他泡的茶水,那天他胃口不佳,海管家讓我泡了壺茶給老爺送去。”
“之前張老爺會有嘔吐的症狀嗎?”
“從來沒有過。”樹玉肯定地說道。
張文全的遺體被燒得麵目全非,張擇端重新整理好父親的遺容後,為他穿上新的衣服。
“少爺。”張擇端剛剛鎖好門,蒙恩就悄無聲息地站在了他身後。
“蒙醫生。”張擇端說。
“有件事情想和您說一下,不知道您現在方不方便?”蒙恩說道。
張擇端點頭,兩人偏廳坐下,蒙恩遣散了周圍做事情的下人。張擇端坐在椅子上,不動聲色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少爺,我今天找您,是想告訴您,張老爺的死有蹊蹺。”蒙恩小聲說。
張擇端挑眉,饒有興趣的“哦?”了一聲,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在您回來之前,老爺的病情雖然沒有好轉,但絕對不會突然惡化,但當晚的藥物中卻被摻雜了大量的馬兜鈴,這才致使他病情加劇。”
蒙恩說完,張擇端沒有反應,他又拿出了一張張單據,鋪在木桌上,“這些都是我這幾個在鎮上的藥鋪裏找到的,咱們府裏采購馬兜鈴的記錄。”
張擇端拿起一張看了看,單據上的購買人正是海管家,每次購買的數量不多,從今年六月份開始采購。
“你的意思是,海管家故意殺害我父親?”張擇端說道。
蒙恩沒說話,但是看向張擇端的眼神卻直接說明了他心裏的想法。
“我隻是提醒少爺多加留意。”蒙恩說:“另外,等老爺入土為安後,我打算離開,出去進修。”
“打算去哪裏?”
“香港!”
“好地方!”
這一天,府中所有人各司其職,閉府忙忙碌碌了一整日,誰也沒有注意到府外的變化。
入夜,一切都安靜下來,不久之後,又將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