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眼神過於直白來的啊，收斂一點。”張擇端故作嫌棄，裝作小女孩的樣子雙手環胸，身子稍稍向後仰去。
顧硯川白了他一眼，自顧倒了杯茶喝。許久才開口說道：“年後，我可能要送爺爺去北平。”
張擇端聽後，原本搖晃著綠葉的手一滯，側頭看向顧硯川，眼神複雜，喉結上下翻動，“還——回來嗎？”
顧硯川長久的凝視著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哎，算了。你不回來才好，這樣我就可以發揮聰明才智，在巡捕房一展才華。”張擇端擺擺手，看似不在乎地說道
“那小妮子總算是嫁人了，以後有夫婿管著，希望她能收斂一些。”荊棘叢後麵傳來女人尖利的嗓音。
顧硯川和張擇端同時看過去，女人穿著桃紅色的旗袍，腰肢纖細，在侍女的攙扶下緩緩走近。她是鄭嘯後娶的繼室，這會兒口中的“小妮子”就是今日的主角——新娘鄭歡。
“夫人，小姐平日是莽撞了些，可是她沒有壞心，您別放在心上了。”侍女勸道。
“唉~算了，還好老爺為她在後頭單獨建了院子，但願以後少見麵。”鄭夫人揉了揉鬢角，似乎身子不大舒服。
她們主仆二人轉過荊棘叢，看到顧硯川和張擇端，先是一驚，隨後體麵地招呼道：“前院兒真熱鬧著，二位探長怎麼沒過去？”
顧硯川禮貌地回答：“我們昨天喝多了酒，在這裏歇會兒。”
鄭夫人點頭，“那我就不打擾二位了。”
“看來鄭夫人不大待見鄭歡啊！”張擇端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說道。
他們還沒見過鄭歡，尋常女兒家臨近婚期肯定是在家準備著，可鄭歡直到昨天晚上才被鄭嘯抓回來，早上五六個嬤嬤看著她梳妝打扮，妥妥的不願意嫁。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倆人才不疾不徐地往前院走去。客人差不多都到齊了，管家吳振站在高堂左側，眾人皆看著門口，等著二位新人進門。
不多時，外頭響起一連串的鞭炮聲，在眾人的歡呼聲下，一位俊逸的年輕男子和鄭歡並肩走進來，男子眉眼中滿是笑意，時不時側頭看向鄭歡。
二人在鄭嘯和夫人麵前站定，吳振抻了抻脖子，朗聲道：“吉時已到，二位新人拜高堂！”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隨著吳振聲音的落下，賓客們紛紛鼓掌祝賀。
鄭嘯笑盈盈地看著自家閨女一身紅嫁衣，乖巧地跟相公拜了天地，沒有當眾忤逆他。鄭夫人身側站著一位十六七歲的女孩了，一臉不快地看著拜堂成親的兩人。鄭夫人拉著她的手，似乎在安撫女兒的情緒。
新人入了洞房，婚宴正式開席，為避免張擇端不知輕重喝醉了酒，顧硯川拉著他坐在了角落裏的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