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吧,沒聽說有什麼矛盾。”顧硯川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問起這些,反問道:“怎麼了?”
張擇端抬眸看向對麵的顧硯川,思慮了一番,放下飯碗,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物件握在掌心。
“我在喜兒落井的地方發現了一枚耳環,看著有些眼熟。”張擇端攤開掌心,那是一枚鑲金的珍珠耳環,珍珠飽滿光潔,一看就是上等首飾。
他倆都見過那枚耳環,上午鄭夫人遇到他倆時耳朵上戴的就是這副耳環,如今其中一枚突然出現在水井邊,如果不是與喜兒落水有關,那也太巧了。
但憑借一副耳環就要斷定局長夫人有殺人的嫌疑,這未免有些妄斷。
“喜兒臉上是不是有被打的痕跡?”顧硯川問道。
喜兒被救上來時,整個人凍得發紫,若不是仔細看,壓根注意不到她臉上淺淺的掌印。
“嗯。但不確定是不是推她的人打的。”張擇端回答道。
“喜兒還能醒過來嗎?”
“不好說,她落井時磕到了腦袋,現在後腦有一處淤血,或許等淤血消除她也就能醒過來了,又或許淤血一直不消,她也可能一直躺著,腦袋上的事情,不好說的。”張擇端說道。
“擇端,你覺不覺得這件案子有點奇怪。”顧硯川思索道。
“哪裏怪了?”
顧硯川放下碗筷走到房間的窗邊,這裏窗戶和床的位置與新房的相似,他便以此作為示例說道:“我記得案發現場的窗戶是關著的,也正因為如此,大家沒能發現窗外的凶手。後來我查看過那扇窗戶,左麵被拴住了打不開,隻有右側的窗戶可以打開,按照方位來看,當時凶手開槍射擊的範圍很窄差不多隻限於一張床的大小,再過一些就會被他人發現。而他(她)開槍的時候鬧新房的人已經離開了,所以要想不被人發現,凶手隻能靠東麵站著,按照當時站位的還原,周旭不在凶手射擊的範疇之內。”
“可凶手最終射殺了周旭,難道他(她)能預料到周旭的動作?”張擇端接過話茬說道。
“有沒有可能,凶手想殺的人其實不是周旭,隻是誤打誤撞殺錯了人?”
“按照鄭局長的描述,周旭是在扶喜兒起身時中槍身亡的。”張擇端在腦海裏模擬著當時的情景,“那這樣的話,凶手想殺的不會是喜兒吧。”
“可是喜兒就是一個丫鬟啊,殺她圖什麼呢?”張擇端擰著眉頭看向顧硯川問道。
“因為她嫁給了周旭啊!”顧硯川突然理順了思緒,說話聲調也不自覺地輕鬆起來。
“你的意思是,凶手原本是為了殺鄭歡?結果是喜兒替嫁,又因為周旭不小心擋槍,那這凶手未免太拉垮了。”張擇端忍不住吐槽道。
顧硯川笑笑,走到張擇端身後,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他的腦袋,“注意言辭!”
原本一團迷霧的案子,現在好像逐漸撥雲見日了,現在隻等著凶手自己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