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看出了他的謹慎與警惕,揚起嘴角笑了笑:“霍先生不必緊張,我隻是想說,這些藥雖然對心疾有效,但也有一定的副作用,霍小姐現在已經出現了明顯的低鉀症狀,最常見的就是渾身無力,惡心厭食,嚴重時會嘔吐。”
說到此,林晚明顯感覺到霍明軒的手顫動了一下,“你是說,明月現在的情況並不是、並不是……行將就木之照?”
“行將就木?”林晚歎了口氣毫不客氣地批評,“好好的一個小姑娘,隻是得了個小病而已,誰這麼嘴損?”
“林小姐,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如果林小姐所言不虛,霍某願傾盡全力,甚至不惜散盡家財;但若林小姐……”客氣中帶著明顯的警告。
林晚挑著眼尾,側著頭盯著霍明軒的眼睛:“想不到霍先生也是這般膚淺的人!”
“膚淺?嗬!”他對她有明晃晃的警告,她不懼怕還反過來攻擊自己,還真是不知死活。
“怕不是霍先生也相信了那些長舌婦的話?行,我以後都會在第一人民醫院,如果有需要,霍先生可以去那裏找我,如果不需要,那就當我們沒見過!”
既拋出了誘餌,林晚不怕霍明軒不上鉤。
但她今晚名聲確實不好,對霍明軒隻能適可而止,恰當而退,否則隻會讓他更加戒備和反感。
不等舞曲結束,林晚停下退出:“霍先生,我還有事,先告辭!”
“告辭!”
霍明軒回身落座,久久緩不過勁來,自己自十五歲混跡於南城各大碼頭,直到坐上青幫龍頭的位置,十幾年都不曾有過這種從一開始就一直被動著隻能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目光追隨著那道倩影,失落中又帶著殷殷期待。
今天來,霍明軒本也就打算走個過場,他從沒覺得自己能在這種場合與哪家的小姐有個什麼交集。
可是,林晚是個意外。
貴賓客席上,宋夫人看著眼前人早已分心走神的目光,言笑晏晏:“弱冠成年,古人誠不欺我也!”
傅督軍借著宋夫人的話題,附和著:“哈哈,是啊,我至今還尤記得璟堯第一次隨我上戰殺敵的情景,那時候他才十四歲,這一轉眼,都已經二十了。”看了看兒子,心下不滿,低聲叫道,“璟堯……”
傅璟堯回頭,被傅督軍瞪了一眼:“夫人在說話呢,你小子看什麼呢?”
“沒什麼!”剛剛舞池裏的那一雙墨藍,男子儒雅女子柔媚,還真是搭配得著實刺眼,傅璟堯押了口酒,換上淺笑,起身又給宋夫人添了杯中酒。
“夫人?”宋夫人身邊的隨侍周瑩一臉緊張。
“怎麼了?”
“您的玉墜……”宋夫人低下頭,本來該戴在她胸前的玉墜不見了。“這……怕不是繩結脫扣,掉在哪裏了吧?倒不是什麼貴重玩意兒,隻是若真丟了隻怕這寓意不好。”
看宋夫人一臉緊張,傅澤恩趕忙站起來對身邊的副官吩咐道,多派點人手去找找。
宋夫人與各家家主認識,幾乎走了全場,督軍府的士兵弓著身子在地上搜尋著,已經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一打聽才知道是宋夫人戴在胸前的玉墜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