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肖在客廳中央站定,冷眼掃著這邊三人,愣是沒說一句話,想必是氣得不輕。
見狀,華容款著腰身走近:“哎呀老爺,冤有頭債有主,家裏孩子們都老大不小了,該成年的也都成年了,自己造的孽自己一人扛著,您這麼生所有人氣的樣子是做什麼呀?再說了,別氣壞了您自己的身子!”
華容不說還好,這一說,林木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哼!瞧瞧你養的這一雙兒女,偷盜、逛窯子、打架殺人,一個兩個的,不學無術,統統都該被抓到警察廳去領槍子兒。”
“你?老爺您在說什麼呀?好端端的,幹嘛詛咒孩子呀?”
華容極力掩飾著自己的不適,在林晚出國的這三年裏,林公館的日子也算是風平浪靜、父慈子孝。
三年來,林老爺子還從沒這般生氣過,更別說詛咒孩子。
華容聽著話鋒不對,這不是正該說著林晚做出傷風敗俗的事情的時候嗎?
怎麼又扯到她的孩子身上來了?
一口氣憋在胸口,但她的優點就是一向能忍,就算是生氣,也絕不發在老爺當麵上,便迅速遮了情緒,掩麵抹淚:
“老爺,您說得這是什麼話?我一個人就能生出兒女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惹您這般惱火?”
見林木肖氣得實在不想說話,一直站在林木肖身後的穆管家開口解釋道:“太太,是大少爺出事兒了,人被抓進了警察廳。”
“什麼?”華容雖一臉震驚,轉了一圈眼珠子,卻並不意外。
猜測著這多半跟林陽迷戀上的那名煙花女子有幹係,也知這事兒恐怕再也瞞不住了,便低聲哀求著:
“老爺,您知道的,陽兒他單純懂事,時有被騙也是有的,不管發生了什麼,陽兒他一定都是被冤枉的,他可是林家的長子,咱不能讓人把他隨便給糟踐了啊,老爺,您可一定要救救他呀!”
“哼!”林木肖甩開被華容拽著的衣袖,邁著大步氣衝衝地走了。
臨到門口,回頭叫了一聲:“晚兒,你隨父親來!”相比之下,語氣倒是緩和親切了不少。
林晚撂下筷子,乖乖跟在林木肖身後。
上了車,林老爺才開口:“你在國外可學的是臨床醫學?”
“嗯!”
“學了三年,連宋夫人都誇獎你,想必你的醫術應該還不錯吧。”
“正經學過的,不能說有多好,一般疾病也算勉強能看看。
林晚側頭,打量了林木肖一眼,問道:“父親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林木肖也側過頭來,對上女兒清澈的眸子,思忖著自己的話該如何開口。
“你剛回來,缺什麼要什麼盡管跟父親開口!”
“父親說得可是真心話?”真心不真心的,林晚倒是沒有多在意,本就沒有意義的事,不過,他此時這般向自己示好,讓林晚後背直冒冷汗,此人真的太過涼薄,感歎原主的母親真是瞎了眼了,怎麼就看上他了呢!
“怎麼跟父親說話呢?”林父語帶責備,但林晚聽得出來,他這個樣子倒是沒有真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