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光停了車,又為林晚和曉慧叫了一輛人力手拉車。

本來也想給自己叫一輛,結果被林晚給製止了。

“我送曉慧回家就行了,你在這等著。”

“晚小姐……”

穆光知道自己又要麵對被拋下的命運了,還想掙紮兩句,可是被林晚抬手:

“打住,你就在這兒看著,別離開汽車,小心被人給偷偷安裝了炸彈。”

雖然林晚本意是想讓他別跟著,而且這也隻是一句玩笑話,可是就是這一句,

被穆光牢牢記在心裏,甚至也因此,讓以後的林晚幸運地躲過了一劫。

人力車顛顛顛跑了二十來分鍾,終於穿過了九曲十八彎,才到了一處破落的小院子。

這院牆還不到林晚胸口高,如果不是穿著裙子,她確定自己隻要輕輕一躍就能翻過去。

兩人一走近,就發現院子中有位中年女人在晾衣服。

再看那衣服,絲絨的繡花旗袍,麵料不說上好,但也絕不是眼前這兩人穿得起的。

曉慧幾步奔過去,推開院門就喊:

“母親,大夫不是說了讓您臥床休息嗎?您怎麼又起來了?還做這些活計,您是不想要命了嗎?”

“不礙事,我今兒感覺…咦?曉慧,你這額頭怎麼了?你這是……”

“母親,我沒事,您看看誰來了?”

婦人這才抬頭,遠遠地看著林晚,看著看著,眼裏就泛起了淚花。

林晚以為接下來會是老熟人相見,分外煽情的畫麵。

可是,那婦人突然轉過身去:“她怎麼來了,你快帶她走,快!”

她生氣地推著曉慧,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母親,您看看,她可是晚小姐啊,您不是天天都惦記著的嗎?”

“你?唉!”那婦人一拍大腿,頗為無奈,“你現在帶她來做什麼?”

“母親,晚小姐一點都不脆弱,相反的,她還很厲害,今天不僅暴揍了林家大小姐,還揍了她身邊的打手!”

“……什麼?”

那婦人走向林晚,想要拉起她的手,揚在空中猶豫了一下,又在身側抹了抹,這才顫顫巍巍地拉起林晚。

“晚小姐……”她打量著林晚,“太像了,你太像你母親了。”

原來,她是母親的故人。

三人進屋,曉慧想給林晚倒杯水,但卻被她母親給製止了,她要親自去倒。

曉慧不好意思地開口:“晚小姐,家裏沒茶,您千萬別介意。”

可是,她母親端上來的,確是一杯上好的龍井茶,她微笑著解釋:

“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就給小姐天天備著這一份茶。”

“您是?”林晚開口,這是她剛進來一直想問出口的話。

“晚小姐,我是譚萱啊!我這名字還是我小的時候,你母親幫我取的。”

不錯,接下來就該是一個長長的又沉甸甸的曆史故事了。

譚萱是個孤兒,六歲時沿街乞討,恰巧林晚的母親譚靈溪看見,因為同情心疼她,就把她領回了家。

女兒多了個侍女,雖然年紀小了點兒,但譚家家大業大,養這麼一個孩子是完全沒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