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金茗音發現自林晚垂下的手臂,有一道白瑩瑩的光反射過來。
她定睛一看,立刻認出了那枚手鐲,頓時感覺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訕訕道:“奶奶,我聽說醫生都是不戴首飾的,尤其是做手術的醫生,看來也不全對呢?”
“怎麼說?”
“奶奶您看,林醫生手上那枚玉鐲,好漂亮啊,看起來好像在哪裏見過一般!奶奶,我記得大伯母是不是就有一隻一模一樣的呢?”
老太太也朝著林晚的手腕上看過去,隨即縮了縮瞳孔。
又看向金茗音。
金茗音立刻乖巧著低下了頭。
就聽老太太說:
“是你眼花了,你記住了,假的永遠也真不了!璟堯,我不僅心口疼,而且也有些水土不服,聽說這醫院的醫療條件不錯,去跟你父親說說,我要住院!”
老太太說要住院,那誰能攔著。
傅璟堯看看林晚,又看看她手腕上那枚玉鐲,就知道這太太怕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周向北,把我今天要處理的文件都送到醫院來,既然奶奶病了,我這大孫子得貼身陪護著才行!”
就這樣,傅家老太太就在這醫院住下了,傅璟堯也似住下了。
即使林晚覺得完全沒必要,可是人家有錢,人家樂意,而且人家醉翁之意不在酒。
這邊安頓好了老太太,就見傅督軍和三房夫人也匆匆趕來了。
眾人將老太太的病房圍了個水泄不通,各個噓寒問暖,清一水的賢惠孝順。
林晚發現一個特點,金茗音真是照著傅督軍這三房夫人去長的。
連說話、走路的姿態,都像是照著一個模子雕刻的。
那就是孝順、賢良、溫婉、大方!
三房夫人,和和氣氣,有禮有讓,相處得十分融洽,更沒有所謂的爭風吃醋、權謀算計。
當然,這隻是表麵看來。
太過平靜的湖麵下,誰也不知道有沒有暗礁渦流。
林晚看著這一大家子,像是在看著一場大戲,人人臉上都似帶了麵具,上了台,唱得好不快活。
可是她卻忘了,在這戲台子上,她也是個角呢。
老太太直喊腰疼、腿疼渾身疼。
而且是三個兒媳婦外加一個孫媳婦一個貼身伺候的小丫頭,怎麼揉都揉不好的那種。
林晚剛一給她號脈,她就眉眼舒展,說舒服極了。
“這林醫生的手,就是有魔力,你說也真是怪了,你一給我按摩,我就感覺渾身舒服,可比她們都強多了。”
“老太太,您確定?我隻是給您號個脈而已!”
“舒服,舒服,”老太太舒舒服服地閉上眼睛,伸了胳膊,撩了腿兒,那樣子,就像是在說,
我已經做好準備了,你來吧,林醫生。
“林醫生,有勞了!”傅督軍笑笑,一臉客氣。
“戴莫,去把東西拿來,別讓林醫生白辛苦了!”
“督軍……”
“去呀!”
“是!”
周向北站在傅璟堯身邊,突然覺得周身發冷,再仔細瞧著,少帥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一身襲人的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