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晚提到這個,一直站在門口位置的周向北適時開了口:“林醫生,少帥信不過別人,想請您幫忙!”
他拐彎抹角地夾私,就見傅璟堯回頭就射了個眼刀過來,嚇得他趕緊縮了縮脖子,這不正是您的意思嗎?
不過,他倒是能理解,自家少帥還在生林醫生的氣呢,他應該把那句話的主語換成自己或任何人都好的。
而林醫生也當真不是一般人,兩個同樣傲嬌又不肯認輸的人,就這麼僵持著,到頭來挨苦受累的總還是少不了自己。
昨兒人折騰到半夜不睡覺,最後還不是乖乖去了牢房把林醫生給接了出來?
“如果少帥信得過我,我自然沒問題。”林晚痛快地答應著。
潘夫人一不掌權、二無財富,又一身的病痛,弄不好隨時都可能魂歸西天。
況且老公和兒子也早已被關監了,
什麼人想要對她下手?或者說她還有什麼利用價值?
“打完針再走!”傅璟堯吩咐了一句便轉身離開了。
他那清清冷冷的樣子和語氣,更像是在下一個非常普通的命令,可林晚知道,這是一種叫做‘關心’的東西。
……
即便做足了心理準備,林晚在見到彩虹屍身的時候,也還是被驚到了。
這姑娘太瘦了,用形容枯槁來表達也不為過。
解剖探病和屍檢其實是兩回事,但林晚有足夠豐富的學科知識,除了體力有些不支之外,其他也還算合格。
“死者並無明顯生前外傷,指甲幹淨,耳膜完好,咽喉、氣道、肺部並無積水或泥沙……肝溫遠超二十四小時……”
最後林晚總結道:“她在跳江前就已經死了,而且她在前天晚上出事的時候,很可能就死了。”
這個丫頭不是死於溺水,這倒是在傅璟堯的意料之中,可是林晚說她很可能在剛離開醫院就死了,倒是很出乎他的意料。
他原本推測是這個小丫頭偷偷帶著人潛逃了。
而潘龍那邊自打被抓後一直淡定自若的模樣,也讓傅璟堯覺得他一定是留了什麼後手。
“周向北,提審潘龍!”他一聲令下。
林晚知道他有事情做,便主動往門口走。
就聽身後的人叫了一聲:“你去哪?”
“我還沒有洗脫嫌疑,是醫院還是牢房,自是少帥說了算!”
這女人,還真是嘴硬得很,傅璟堯深深皺著眉頭,深吸了口氣,額頭青筋都跳了兩跳,終是什麼也沒說。
邁著大長腿走出去的時候,給身邊警衛打了手勢。
那警衛立刻會意,還是將林晚引到傅璟堯的車邊,拉開了車門:“晚小姐,請!”
林晚在確定他確實是這個意思後,也便上了車,車子緩緩啟動,就聽傅璟堯開了口:
“那個叫白野的醫生還有另外一個身份——東洋間諜。那位護工在用刑後也招了,有人擄走了她的孩子,她說是前天晚上,她趁著值班的醫生護士睡著了的時候,將二人放走的,到了外麵有人接應,是一輛黑色的別克車,沒掛牌子。這件事並不簡單……”
傅璟堯說了一大堆,一直也沒等到林晚的反應,便側臉看了看人。
就見林晚正強忍著。
他對前麵的司機吩咐了一聲:“停車!”
前麵小虎子一腳刹車踩到底,連副駕駛上的周向北都被甩了個趔趄,
傅璟堯將林晚抱在懷裏,用身子擋在她前麵。
林晚顧不得其他,迅速打開車門一個飛奔出去,接著就是她蹲在路邊劇烈的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