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看了錢鑫一眼,又看了看周向北,回頭朝人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
錢鑫心領神會,看林晚實在虛弱,便擔心道:“要不然你就在這裏休息一下,我收拾收拾一會兒送你回去。”
還沒等林晚回答,就聽外麵響起一陣皮靴踏地的腳步聲,那是林晚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了。
隻聽那人冷冷開口:“錢少爺,到目前為止,林醫生還沒擺脫嫌疑人的身份。周向北,將人帶走。”
周向北愣著,直到傅璟堯冷刀一般的目光射過來,他立刻精神起來,急忙應道:“是!”
“少帥,你怎麼能這樣對待晚小姐?你不知道……”
“錢少,”林晚急忙喊住錢鑫,對他搖了搖頭,說:“錢少,少帥說得對,潘夫人的失蹤,我確實還有嫌疑!”
說完,林晚起身,主動向門口走去。
回去的路上,林晚給了傅璟堯一個很直接的答案:“潘夫人或許隻是東洋人的另一具實驗品,也許,她現在已經以另外一種形式存在了。他們需要她的心、她的肝、她的腦她的腎……”
想到曆史上在我國境內曾經發生過的那些慘無人道的活體實驗,林晚頓時憤恨不已,原來當自己親曆這一切的時候,除了憤恨還有這般虛脫無力,
而且她也間接中了毒,如果她沒有找到有效的解決辦法,那麼她剩下的日子可能也就不多了。
她側過頭去看他,看得很直接,有點後悔當初沒有好好上繪畫課,他的側臉有一種別樣的美感,如果用畫筆畫下來一定很好看。
林晚知道,傅璟堯明明知道自己在看他,可是他就那樣裝著不知道,好像還在生氣呢,不過生氣也是好看的。
細細想來,這個人從始至終,一直都對她那麼好,救她幫她寵她愛她,自己又何嚐對他有過分毫回報?
如果有來生,算了,應該沒什麼來生了……
林晚太累了……
最近一直都是這樣,食不知味,精神欠佳。
好在傅璟堯放了她自由,但自那天之後,他對她也從沒有過哪怕是一次的打擾。
緊接著就傳來了他大婚的消息,南城晚報用了一整版進行了報道宣傳和預祝賀,時間就在下周二,臘月二十八的日子。
林晚悵然,將新調製的藥吃下去,從實驗室出來,走到院子裏提車,就見慕光等在那裏。
她揚著笑臉走過去,是真心歡喜:“慕光,你怎麼來了?”
“晚小姐,……”慕光支支吾吾的,話說了半句臉都紅透了。
“怎麼了?這是要訂媳婦了?”林晚打趣他。
隻聽慕光說:“您還要我嗎?”又怕林晚誤會,忙解釋,“我還想跟著您,給您開車、跑腿、打雜幹什麼都行,隻要您讓我跟著您就行。”
“你想好了?”林晚認真地問,雖說在慕光身上還看不出有多少男子漢的血性,但他正直善良上進認真,主要還有那一股子八頭牛也拉不回來的執拗勁兒。
如果留在軍中效力,隻要留條命,早晚都有出頭之日。
跟著她,她能滿足的,那就隻有錢,還有……如果她還有命活著,她也可以教他打槍,那天在軍政府門口,林晚記得他說過自己都學會用左手打槍了,看起來挺自豪的樣子。
跟著她學,她倒是很自信,就算咱做不了狙擊手,也能湊合做個神槍手啥的。
慕光忙不迭地點頭,生怕遲了一步就會被林晚找個理由給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