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端著醋瓶子,腳底板上好像被錘了倆釘子,可這眼睛都快被閃瞎了。

“醋?少帥,您的醋!”

林晚笑得咯咯的,傅璟堯簡直無了個大語,瞪著人,看起來這臉色並不怎麼和善。

虎子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終於聽了林晚解圍一句:“放下吧,謝謝你!”便迅速放下,腳底抹了油一般迅速逃離。

到了樓下,才意味深長又十分同情地看了周向北一眼:“周副官,您可真是辛苦!”

本就深愛又心意相通的倆人,沒有什麼矛盾,是通過相互交付了彼此而解決不掉的。

如果一次不行,那就兩次,三次……

筋疲力盡之後,林晚呢喃著:“霍爺很好,可是他再好,我也不愛他,我愛的人是你,傅璟堯。

昨晚發生了一些事,很有蹊蹺,你得信我……

你知不知道真正的愛情是互相欣賞,是尊重,是信任……

以後不許再跟我置氣,更不能不理我,否則……”

“否則怎樣?”

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回複,傅璟堯勉強睜開睡眼,抬頭看了看身側的人,就見林晚呼吸均勻,人疲憊得已經睡了過去。

他揚了嘴角,小心翼翼地將人往懷裏緊了緊,想著她剛才說的話,也是暗自自責,一向精明謹慎的自己,怎麼差點就著了人的道兒?

幸好她沒跟自己計較,在人額頭親了又親,無論那‘否則’是什麼,他都不會讓他發生。

困意排山倒海一般襲來,又覺心裏滿滿當當的,這才幸福地沉沉睡去。

……

這一覺倆人睡得分外踏實,直到日上三竿才醒。

傅璟堯不是個大閑人,眼下國府以統一國土之名義,對各地當政軍閥勢力頻頻施壓。

這不,人還在吃飯,那邊緊急軍報就遞上來了,說國府派了特派員來,人已上了專列,看日程,怕是下午便能到了。

“特派員?叫什麼?”林晚喝了一口燕窩粥,隨口一問。

“汪荃明,現任國府總長的貼身秘書。”

這個人在林晚的認知裏,這人政治立場反動親日,性情凶狠殘暴,為人毫無道德底線。

“怎麼會是他?”林晚眉頭都皺成了一個川字,不禁為傅璟堯捏了一把汗!

“放心吧,任他牛鬼蛇神,來了南城,也得知道這裏是姓傅的。”傅璟堯倒不是在說大話,隻是不想讓林晚過多操心費神而已。

這老家夥在國府,給他們父子下絆子,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也正因為如此,他與傅督軍才於兩個月前,一個負責巡查南省各地城防,一個去了徽省。

都說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

若不是要娶林晚這位‘特殊’的夫人回家,他現在哪裏有這麼多閑工夫,在這兒喝粥品茶,甚至還得分出幾分精力來,處理了繁瑣的家事,不讓她在這份婚姻裏受一點點委屈!

“少帥,汪委員還帶了夫人前來,督軍的意思是讓您也帶一位女眷去接站才好!”

“嗯,知道了!”

帶女眷?林晚捧著粥碗,內心似有一根羽毛輕輕劃過,說癢不癢說,說痛也不痛,但總膈記著。

如果傅璟堯要帶自己的話,那他怎麼也應該跟自己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