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璟堯離開已有一段日子了,眼下臨近年關,斷斷續續地下了幾天夾冰的雨雪,天氣更冷了。
心蘭苑裏燒著暖爐,林晚最近心情莫名不佳,身子也更加犯懶起來。
裹著狐皮毯子,窩在沙發上無聊地仰頭望天。
阿姨給暖爐裏又添了一些新柴,火苗遇到新柴,在灶堂裏燒的劈啪作響。
大門由外被人推開,欣蘭進來一邊撣著披肩上的雪花一邊招呼著身後的人:“還傻愣站著幹什麼?快進來吧!”
“我?……”阿莫低下頭看看自己濕噠噠還沾了泥水的布鞋,有些猶豫,他深記得這個宅子裏那位年輕美麗善良溫柔的小姐。
“哎呀,你快進來吧,就算你不怕凍,你懷裏抱著這麼嬌嫩的花,也快要凍死了!”
林晚從一開始就聽到動靜了,本來還想繼續‘挺屍’,可一聽到鮮花二字,人立刻來了精神。
阿莫這個小孩兒,她是認識的,一年不見,個子長高了許多,已經是個半大小夥兒了。
人見了林晚,不覺先羞紅了臉:“小姐……”
林晚笑著,這一捧玫瑰火紅嬌豔,熱情濃烈,像極了傅璟堯對她那如火一般的熱情。
林晚心情大好,正欲起身去接,隻是人還沒走近,就見墨綠色花梗處,一根隱隱顯露的金屬線。
來不及細想,林晚大聲喊道:“有炸彈,快扔下!”
聽到她這麼一聲,在場眾人皆驚,就見阿莫呆愣了一秒,隨即抱著那一捧鮮花便往外跑。
他速度極快,人剛到院子,就聽“砰!”地一聲巨響。
整棟房子以及房子裏的器物和人,全被這股巨大的震動波給掀翻在地。
林晚耳朵嗡嗡作響,艱難地爬到一處炸裂的缺口處,仔細向外觀察著:外麵白雪皚皚,路對麵小樓的窗口,各個窗簾緊閉……
傅璟堯離開南城,必然給林晚派了暗衛,不一會兒的功夫,院子裏已經站滿了身著便服的士兵。
打頭的不是別人,正是楊科。
“少夫人,少夫人……”
“我沒事!”林晚站起身,這才看見院子裏那血肉橫飛模模糊糊的一片。
楊科順著林晚的目光看去,立馬雙膝跪地,低頭請罪:“少夫人,是屬下失職,還請您責罰!”
“快起來,這隻是一個意外,怪不得你們!”
“晚小姐,這不是意外,都是剛才這個臭小子,他就是罪魁禍首!”王五被震得五迷三道的,晃晃悠悠過來,義憤填膺!
“不是他!”林晚神情堅定,說出自己的判斷:“是他救了我們,楊科,麻煩你找到他的家人,賠償事宜你親自去辦,務必將人好好安葬!”
“是!”楊科咬了咬後牙槽,心情無比低落。
他本該盤查的,他本該那麼做的。
可是一想到是少帥給夫人送的花,他心裏就一百分地放心了,而對方正巧也就利用了這一點。
林晚不曾責怪他一句,可他內心的自責不曾減少分毫,剛出門,才發覺後背冷汗都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