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本不是消息最靈通的那個,軍政上的事,傅璟堯也從未跟她提過什麼,眼下她完全是兩眼一抹黑。
誒?不對啊!
林晚腦海中迅速閃過今晚自戴莫出現後的所有情景,雖無特別反常之處,倒也……
似乎……
怎麼說都有點太過……太過……?
就好比這裏事先本就鋪設好了一條彎彎曲曲的胡同,隻要自己不掉頭,就隻能這般無頭無腦按照路線的鑽進去一般。
有了這種想法,林晚眉頭微皺,心頭已湧起一絲不快!
本來嘛,兩省軍政大權在握的人,吃過的鹽比自己喝過的水都多,又豈會是那莽撞無腦、心無大局之人?
可回頭一想,就算他算計了自己,也總不能拿自己兒子的性命來開玩笑。
既然剛自己主動請纓了,沒有立馬撂挑子不幹的道理。
魯迅先生曾說:這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路,都是有心有膽的人,先趟出來的。
剛出了督軍院子,腳步似也更加沉重起來,習慣性抬頭望向遠處除夕前夜著無盡的黑暗,深深吸了一口氣。
也就是這麼一頓的動作,她直覺側麵迎風處,似有一縷像是胭脂香粉的味道傳來,因著她平時接觸藥材時居多,便從不喜歡過多塗抹脂粉,故而對那種香味甚為敏感。
這裏是督軍府,督軍院裏的幾房夫人恐怕也都在後院,這裏出現脂粉味兒倒也沒什麼可奇怪的,
可是,這人隱於暗處而不出,這就多少有點可疑。
林晚微皺了眉頭,迅又轉身與身後送來的人不甚客氣地道:
“戴副官這是要親自送我?”
“哦?”戴莫明顯怔愣了一下,督軍讓他親自請人,倒沒安排自己要親自把人送回去。
但既然話頭到了這兒,他便也不好推脫。
忙抬臂引路,道:“自然,少夫人,請!”
林晚嘴角微浮,假借說話之際,自然而然的向著暗處不明之處掃去。
楊春路的別館距離督軍府還有段距離,戴莫坐於副駕駛,從後視鏡裏瞧了眼車後座的人,見人低垂著眉眼,似在思量著什麼。
他不好打擾,看著這位也不比自己女兒長了幾歲的姑娘,一想到徽城那邊甚是棘手的事,便也不免心疼起來。
“少夫人,”戴莫淺淺開口,“徽城遠不及南城安穩,您過去了當以處處小心為上!宋將軍是個直脾氣的,若是……”
戴莫整理下措辭,繼續道:“他若有什麼不當之舉,您可千萬要多擔待。”
宋達將軍是跟在督軍身邊多年的老人,這麼多年隨督軍南征北戰的,也算是勞苦功高。
但那老頭別的都好,就是脾氣挺倔,平日裏牛脾氣上來了,也就督軍能壓得住。
但在督軍這麼多手下中,也就屬這宋達將軍最有血性。
如果讓他知道了此次徽城大學那兩個女學生的情況,恐怕他比督軍還坐不住,早已對著那群東洋鬼子開火了。
今日林晚主動承擔了此事,其實戴莫心裏是真心感激的。
一方麵,因為這是少帥傅璟堯失蹤前傳遞回來的唯一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