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七人形成了一個保護圈,他們是在微明的危機麵前,用身體保護著最中心的那個人。
林晚繞開幾顆腦袋,待看到最中間那人鐵灰一般的臉色,也是心下一驚:傅督軍?
他這是?……想親自來要她的命?這完全說不通啊!
就憑他的實力,他若想辦這事,何必費了這番周折,除非他實在是閑得蛋疼。
那麼他此番前來……林晚心思輾轉,見人已有昏昏欲睡之意,便讓人送了網。
隻在人徹底昏睡之前,親自將戴莫口中的巾帕取了。
戴莫兩眼發黑,直覺頭沉得厲害,少帥對林晚的感情,他都看在眼裏,知道此刻隻能賭一把。
眼皮合上前,他口齒不清地說了一句話:“軍中有奸細,事關少帥安危,督軍這才親自送……送……!”
這麼說,她還抓錯人了?嗯,大概……應該……如此了。
林晚輕咬了咬唇角,倒沒有慕光他們那邊後怕,隻是慶幸自己剛剛沒讓人直接開火。
否則……忽地,一陣寒風吹過,林晚不自覺地打了個激靈,這真要是一不小心,把傅璟堯的老子給禿嚕了,那她也不用找人去了,殺父之仇啊……
將人給安頓在了那張行軍床上,她也隻能眼巴巴等著人醒來。
她配這藥,作用是興奮迷走神經的,類似於安眠藥,根本沒有解藥。
傅督軍醒來已是兩個小時後,冬季夜長,天邊已現微白。
人起身坐起來,跟著打了個哈欠,覺得這一覺睡得分外香甜,自打收複了徽城,
雜事煩多,他漸有失眠之症,加上自己兒子莫名失蹤,各方勢力虎視眈眈,他也好久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
剛砸吧砸吧嘴,突然回過味兒來,人猛地站起,卻突感頭暈,迅有捂著頭坐了回去。
林晚聽到動靜,本能地站起身,清了清喉嚨,緩緩叫了一聲:“督軍!”
聞著這聲,傅督軍側過頭來,突想起之前種種,這胸口好像突然憋了一口寒氣:“你……”
他伸手指了人半天,愣是沒再說出一個字來。
說人混蛋嗎?對麵之人怎麼說也是個女孩子,再者也是自己都默認了的還未過門兒的兒媳婦,怎麼著都不該這般對人。
說人放肆嗎?她不是自己的下屬,而且自己也沒事先交代什麼,在人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他好似無從怪起。
說人愚蠢嗎?好像……呃~此前,人家可是砧板,自己也是那砧板上的魚肉,何談愚蠢之說。
傅督軍的心思,在他沉睡之際,林晚都琢磨了兩個小時了,這會兒,無論他作何反應,林晚都不意外。
“少帥蹤跡全無,我既已接了督軍大任,所得信息有限,又不能不心存戒備,督軍若要怪我,我願一力承擔!”
見人嘴上說著是一力承擔,可人家前麵也表明了自己的狀況。
督軍氣極反笑:“你都這麼說了,我又該如何怪你?”
“督軍不計較,那是督軍大人大量,才不會跟我一個小孩子一般計較!”
“哼!”督軍氣哼一聲,努力給自己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