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握著重茄的手,放在自己唇邊,近乎虔誠地親吻著,他閉上了雙眼,透明的液體從眼角溢出,流了下來,落在重茄的手上,消失不見。
感覺到自己握著的手動了動,清歡猛地睜開眼睛,迎上了一雙如墨的細長眼睛——
“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他的聲音沙啞無比,可是對清歡來說,卻如同聖音。
“是真的,”清歡凝視著他,重複著剛才的話:“重茄,我需要你,你留在我身邊……好不好?”
重茄虛弱地笑了,“好……”
清歡緊握著他的手:“你不知道……看到你倒下來的時候……我有多害怕……”
“你說……”重茄咽了咽口水:“你害怕……”
“是,我害怕……”清歡摸著他的臉:“重茄,我不能失去你……”
重茄感覺自己眼鼻酸澀:“我……很高興……”
所有的一切,都有了回報,所有的一切,都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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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小鬼,你爸爸這幾天電話怎麼這麼多啊?”鍾黎拍了下正坐在沙發上專心看動畫片的啾啾的腦袋。
啾啾摸著自己的腦袋,回頭看了眼鍾黎,扁了扁嘴:“我怎麼知道……你想要知道,可以自己去問爸爸啊。”
鍾黎挑眉,捏了把啾啾的嫩臉:“小鬼,膽子越來越大了啊,都敢跟我對嗆了?”
“我說實話嘛。”啾啾實力委屈,“爸爸做的都是大人的事情,我一個小孩子,什麼都不懂。”
“你不懂?”季知秋走過來,冷哼:“之前,給你那個父親做間諜的時候,怎麼就懂了呢?”
啾啾現在被兩個“人”圍攻,他抱住抱枕,往沙發另一邊縮,結果碰到了另一邊斜坐著的M,M嘴角一勾,用陰測測的聲音說:“小家夥,不是說好了一人一邊,不能越界的嗎?還有,我可不喜歡別人碰到我……”
這下,變成三個“人”了——啾啾左看右看,覺得現在的情況對自己嚴重不利,他抱著抱枕就從沙發上跳了下去,連鞋子都沒穿,就噔噔噔地跑到在露台打電話的清歡那裏了——
看到啾啾抱住清歡的大腿,季知秋撇嘴:“那小鬼該不會要告狀吧?”
“那小鬼,欺軟怕硬的德性,不告狀才怪了。”鍾黎啃了一口手裏的蘋果,漫不經心說。
“小家夥可一點都不像白先生的兒子。”M撐著下巴,望著沐浴在陽光中,一身白衣更是顯得聖潔無比的清歡,舔了舔組嘴唇——怎麼看,白先生,真是美味啊。
“本來就不像歡,”鍾黎道:“他是那混龍的兒子。”
季知秋摸著下巴:“可那小鬼也不像那混龍啊。”
“怎麼不像?”鍾黎斜眼看了他一眼:“小小年紀,表麵一套,背後一套,肚子裏黑著呢,深得那混龍的真傳。”
季知秋深以為然地點頭:“這倒是。”
可憐的啾啾,就這樣被定性了。
M銀灰的眼眸在鍾黎和季知秋兩個人之間遊移,才陰陽怪氣地說:“不知道什麼時候,你們兩位,結盟了啊。”
“結盟?我和這廢物人類?”鍾黎一臉嫌棄。
季知秋握了握拳,眼睛一眯:“不要把我和這個撒嬌裝白癡的家夥混為一談。”
難得的共同出氣,就因為一句話瓦解了——所以說,他們幾個,“沒有永遠的敵人,沒有永久的朋友”這句話,並不適用,因為他們是隨時反複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把對方給咬死了。
鍾黎和季知秋目光交接,火花四濺,眼看著就要燒起來了,不過很快兩個人別開了眼,轉身朝不同的方向走了。
M見此情景,歪了歪嘴角。
“嘖,還以為有一出好戲,嘖嘖。”發出可惜的歎聲的是剛從樓上下來的古月華。
M和古月華對視了一眼,然後各自覺得很無趣,移開了視線——
屬性相似的人,天生相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