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羽溪聽到喜婆子的聲音猛的一下子驚醒,一臉不悅地看了喜婆子一眼。
真是無語,這大淩晨的叫那那麼大聲,是擔心她殘疾有耳聾症才會答應做人家六姨太嗎?
害她嚇了一大跳不說,她那從小到大的起床氣正沒處撒。
“喜婆,你當是大街上做買賣呢?這麼使勁吆喝。”
說完便沒好氣地下了車,一旁的喜婆一臉無辜,她哪裏知道這大小姐是在撒起床氣,隻當她是狗眼看人低。
於是便一臉不悅地打發了車夫走,一轉過身子便看到蘇羽溪自己推開了小後門,正抬起腳要跨過門檻,於是便著急的喊道:“哎呀,要死了,哪有新嫁娘自己推門跨檻的,呸,不吉祥的下作物。”
蘇羽溪一臉疑惑地看著一臉著急的喜婆子,輕聲問道:“還有這種規矩的嗎?我怎麼沒聽說過?”
“你一個黃花大閨女頭一次上花轎,哪裏會知道這些禁忌,再說了,這莊家可跟蘇家不同,咱們莊老太太最講究規矩,不管你在外麵學了什麼西洋玩意兒,到了家裏也得按老祖宗的規矩來。”喜婆子故意拉著長長的尾音說道。
蘇羽溪光是聽喜婆講便能想到這莊家比蘇家難纏,還好她已經做好了逃跑的準備,否則這種家族當六姨太,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但讓蘇羽溪想不到的是,喜婆子剛剛那一罵是故意為之,好報蘇羽溪剛剛無意識的起床氣,於是便故意借著罵不吉利之事,將蘇羽溪罵了一通。
眼裏心裏盡是鄙夷之色,心裏念叨著,再怎麼神氣也不過是人家的六姨太,有什麼可擺譜的,敢看不起她,有好苦頭吃的。
一邊想著一邊走在了蘇羽溪的前麵,將她引到新房。
蘇羽溪一踏入小後門,入眼就是亭台樓閣,小橋流水,妥妥的蘇州莊園風格,光是這小後院就已經如此精致,那正門豈不是更氣派,果然是財大氣粗,就這一偶就能頂一個蘇家小洋樓了,怪不得蘇錦豪會將女兒賣給莊家當六姨太,要是這女兒造化好,他不也跟著沾光了,真是一隻老狐狸。
蘇羽溪跟著喜婆子繞了好幾十圈,走的她腿都要抽筋了,她甚至都懷疑喜婆是故意帶她走遠路,這麼大的院子都堪比皇宮了,於是便開口門道:“還有多遠呀,我都快累死了。”
“快了,再穿過兩條回廊就到你和老爺的新房了。”
蘇羽溪隻好跟著喜婆子繼續穿過回廊終於來到了一座單獨的小院,院子不算大,但也算精致,一入院門便看到正廳,正牆上貼著一個喜字,兩旁各有兩間房,看樣子是給隨身伺候的丫頭們住的。
可惜蘇羽溪現在累得跟狗一樣,不然她肯定先參觀參觀,這可是現代都看不到的古跡。
奈何實在是走太久了,她現在腳底都還在隱隱作痛,於是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跑到房內便癱在了床上。
喜婆子跟了上來,見狀嘴角冷笑了一下,開口道:“六太太,我看你沒帶體己的丫頭來,我去外麵吩咐兩個服侍的丫頭過來伺候你梳洗。”
“先讓我躺會,晚點再梳洗,反正也不是現在洞房,急什麼。”
喜婆聽了掩嘴一笑:“哪有這麼著急入洞房的新娘子,你還沒給婆婆,姐姐們請安敬茶呢,怎麼能先洞房呢?再過一刻鍾老太太就要用早膳了,你得在早膳前去請安敬茶,再晚就來不及了。”
“什麼?我一夜沒睡,一大早還要這麼折騰。”
蘇羽溪雖然嘴裏抱怨著,但還是聽話地從床上爬了起來,心想,算了,熬吧,熬完今天她就自由了。
於是便給自己化了一個極濃的風塵裝,老太太不是一個特別守舊保守的人嗎?
那她就故意穿一條前腿開高叉的禮服,在披散著的頭發上別上一頂黑絲帽子,踩著高跟鞋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