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花園裏的石桌旁坐下,其他警員將鄒家夫婦的遺體和現場收集的證物運回警察局做進一步的查驗。
鄧尉以前十分厭惡這倆夫妻,但現在看到他們慘遭殺害,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出於對生命的敬畏,他還是在心中默默為他們禱告。
“江隊長,今日多謝了。”鄧尉笑道。
江牧頷首,修長手指自光潔的石麵劃過,漸握成拳,“鄧少爺,這個案子你怎麼看?”
鄧尉直言心中疑惑:“顧氏的床頭櫃上有一杯水嗎?”
“嗯!”江牧點頭,繼續道:“我們在水裏檢測到了迷藥成分,顧氏入睡前攝入半杯有餘,因而案發時她多半處於昏迷狀態。”
第一處猜測被證實,鄧尉心裏默默鬆了一口氣,他雙手食指交握放在腿上,左手大拇指摩挲著右手虎口處,說出了第二個問題:“案發時,鄒家的人都在做什麼?”
“阿姨在花園裏打理花草,其他人都聚在旁邊的傭人房裏打牌。”
“這麼巧,竟然一個可能的目擊者也沒有?”鄧尉有些懷疑。
“除了鄒棁顏,這棟房子裏沒有其他人進入的痕跡。”在摸清案件真相之前,江牧不會輕易將鄒棁顏定義成凶手。
如果這個案子是發生在其他人家,麵對同樣的情況,鄧尉第一時間也會懷疑在場人員,但是麵對家人,他私心裏希望凶手另有其人。
“江隊長,郭玫是在昏迷中被重物擊打致死,我們推想一下,凶手站在床邊,看著昏迷的郭玫,舉起重物一下一下的擊打她的頭部,在這個過程中,血液的噴射範圍肯定會覆蓋到凶手身體的部分位置,請問,你們有搜到沾有血跡的衣服或者疑似作案的工具嗎?”
江牧長呼了一口氣,這也是他不解地地方,“沒有,我們對這棟房子幾乎所有的地方進行了搜查,沒有發現任何可能的作案凶器以及帶有血跡的衣服。”
警員們處理完現場,將車子開到大門前,一名警員下了車大聲喊道:“江隊長,您和我們一起回警局嗎?”
江牧揮揮手,道:“你們先回去吧,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警察離開後,聚在門口的下人很快也散開了,隻留下曾姨站在噴泉前,神色悲愴地看著這棟房子。
“曾姨!”鄧尉站起身朝她喊道。
曾姨抹了抹眼角,神色恢複如常,“表少爺!”
鄧尉撇下江牧,躍過景觀石,在曾姨麵前站定,“曾姨,我們聊聊吧!”
曾姨有些局促,稍稍後退了半步,才低聲問道:“表少爺要聊什麼?”
曾姨在鄒家呆了十來年,一直盡心盡力伺候先夫人留下的兩個孩子,鄧尉對她十分敬重。
鄧尉搭上曾姨的小臂,拉著她走遠了一些,問道:“曾姨,今天的事情您知情嗎?棁顏姐跟今天的事情有關嗎?”
曾姨慌忙搖頭,擺動雙手道:“不清楚,我在院子裏打理花草,什麼聲音也沒有聽到。”
鄒家的花園距離主樓隔著一條石子路,人若是在樓裏大聲尖叫,外麵的人肯定是聽得見的,但若是沉悶的擊打聲,對於曾姨這樣上了年紀的人來說,有些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