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說四哥，昨晚身子骨可還吃得消？”蕭五老爺掃了一眼，一臉倦容的蕭四老爺。打趣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被戳破的蕭四老爺，不好當著蕭衍的麵反駁，輕聲哼了哼。都怪昨晚把花樓的賬本送到他房裏的王八蛋！柳絮兒又哭又鬧，蕭四老爺連哄帶騙，兩個人折騰了大半宿。蕭四老爺才有時間合上眼。
蕭衍早已習慣他們二人的做派，用調羹盛起碗裏的油茶，一口一口送到嘴裏，沒有說話。
蕭五老爺是個聰明人，蕭衍裝作聽不見，蕭五老爺的嘲諷也就到此為止。落座在蕭衍的身邊，吃起早飯來。
蕭四老爺也跟著入座，扒了兩空甜粥，卻發現離蕭衍的最近的位子空著，那是蕭小曼的位子。
蕭小曼不在？蕭四老爺首先想到，是蕭小曼還沒有來用早飯。蕭小曼這年紀最為矯情，加上大哥寵愛，肯定還在房裏睡著。
“大哥，小曼怎麼還沒有來用早飯？”蕭四老爺問道。
提到蕭小曼，蕭衍吃飯的動作一頓，抬頭剜了蕭四老爺一眼。蕭四老爺轉了轉眼珠子，還沒有發覺到自己說錯話，接著說，“大哥，閨女可不能慣，慣壞了以後嫁不出去的！”
“小曼侄女能和別家姑娘一樣麼？”蕭五老爺放下筷子，眉頭微怒。
蕭四老爺和蕭五老爺拌嘴是常有的事，蕭衍見怪不怪。接著喝油茶，蕭四老爺和蕭五老爺又爭了幾句，也沒爭出子醜寅卯來！
等吃得差不多，蕭衍慢慢起身，一張臉看不出任何的起伏，“小曼比你們都早，這會子，人已經在墨玉坊！”
蕭小曼在墨玉坊的二樓，正記錄著玉器和墨玉坊的資料。李明安專門給蕭小曼找了一個房間，作為蕭小曼在墨玉坊臨時休息和學習用。沐雪在一旁候著，時不時為蕭小曼研磨，或者給火爐添些炭火。
李明安也在，他在房間外麵的陽台，以他的位置，正好一覽墨玉坊的整個布局。李明安看得清墨玉坊，可看不清整個淮南城的局麵。如今亂世，內亂四起，保命尚且不易，李家和蕭家合作多年，是淮南城玉器行業的佼佼者，可誰也猜不準，淮南的玉器生意還能走多久？
感覺身後有腳步漸近，李明安沒有回頭，溫聲道，“寫完了？”
“還沒。”蕭小曼回著話，已經走到李明安的跟前，“明安叔，記錄資料太枯燥了，說好要教我識玉辯玉，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呀？”
識玉辯玉是一門學問，李明安不介意慢慢教。但蕭小曼這麼一問，李明安自然不會拒絕。溫和的眸子，看著蕭小曼，沒有半點波瀾，“不急，等過幾天教你。”
蕭小曼淡淡的應了一聲。蕭小曼方才記錄都是李明安這些年來，在玉器方麵的整理資料和書籍。還有李明安自己寫的書籍，不得不說，李明安在玉器行業很有造詣。墨玉坊有李明安相助，真的是一件幸事。
李明安不知道蕭小曼心裏所想，隻瞧見蕭小曼的麵容有些白，蕭小曼昨天在墨玉坊待到很晚，今天也是一早來的玉坊，學習的勁頭固然好，但身體最重要。是以，李明安出言提醒，“玉器生意不是一朝一夕就有所成就，你年紀小，慢慢來。”
“好，聽明安叔的！”蕭小曼毫不猶豫點點頭，精致的小臉勾勒出一抹淺笑。
兩人正說著話，這時，從一樓傳來爭吵聲。